可是夏云也记得清清楚楚，除了在遇到那个神秘人之前她杀的那些人，自己手上并未沾上过任何人命，那些用过云顶青花的人，也没有出现如神秘人说的那种副作用。

难道……

“是……他骗我？“

钟灵却摇摇头：“很可惜，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现在的你应该明白，有得必有失，力量是守恒的，你获得了力量，但是那些人却没有付出代价，这根本不可能。“

夏云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她想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承认。

“可是，他，他跟我一样，只是普通人，他做不到这种事情的！“

钟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夏云是一个聪明人，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更能够冷静下来并且认清局势，就像她生前在安宁村的时候那样。

面对那种绝境，她也能够做到权衡利弊。

所以现在，哪怕她自己不愿意，也已经渐渐地明白了过来。

那个神秘人时刻挂在嘴边的那抹微笑真正的含义。

看见她颓然坐在椅子上的神情，钟灵知道她已经明白过来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秦宁的灵魂很漂亮，是因为他身上背负着常人所不具备的大功德。不仅仅是这辈子，可能是不知道多少世的积累才能达到他那样的程度。“

钟灵缓缓道：“你如今获得的力量，一大半都是来源于他。“

“什么？“

“真的吗？“

张小妞等人也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秦宁一直都在夏云身边吗？

张小妞看见夏云缓缓伸出自己的手，好像想从中看出些别的影子。忽然，她眼前一花，像是一阵风忽然刮过那样，夏云的身体竟然像一阵凝不起来的烟雾那样开始东拉西扯，变得极为虚幻。

她连忙问：“钟灵，她这是怎么了？”

钟灵也皱了皱眉：“夏云，你现在是想要提前灰飞烟灭吗？”

夏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对自己身上出现的情况丝毫不在意，她悠悠道：“有什么不好，本来就该这样了。“

话音一落，她的身躯越发透明，张小妞甚至看得见那具表面的皮囊下正在渐渐散去的雾气。

情急之下，她忍不住问：“你不想再见见秦宁了吗？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话让夏云产生了一点动摇，她放下手，看向张小妞，忽然道：“你跟他很像。“

“我？“

张小妞没想到她说出的是这么一句话，跟谁，秦宁吗？

她身边的李明睿挑了一下眉，但是没说什么。

夏云看着她，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起来，好像真的越过她，看到了自己想见之人的影子。某一瞬间，张小妞甚至觉得自己从这个差点两次要了他们命的女人眼里看到了水一般的温柔和藏得极深的歉意。

但是她的身体依旧在逐渐崩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