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李明睿将张小妞拦在几步之外，自己先用鸡毛掸子将报纸上的灰尘都掸干净了才说：“但是对那个时候的人来说，立志报国的大多数都是知识分子，大多数还是些想着明天吃什么的普通人，对这些人来说，这种报纸可能更下饭一点吧。“

有人看有就有人买，走在时代前沿的毕竟不是大多数人，更多等着被人从沉睡中叫醒的普通人，在清醒之前，流言蜚语、家长里短的闲话，就是他们最大的娱乐项目了。

这些事情未必会写进历史书里，但是这样的人也是真真切切地，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存在过，无法抹去。

存在过，就有留下来的痕迹。

张小妞他们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些痕迹，找到一个叫做夏云的人。

虽然李明睿也知道这个希望其实有点渺茫。

“这边这些都是报纸，按照年份排的。“

窗边一个大书架上，密密麻麻塞满了报纸，年份越久的放在越下层的地方。按照李灏的说法，年份越久，就越少为人知，价值也更加值钱，所以要放在好拿到的地方。

也多亏了他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想法，以张小妞和李明睿的身高，更高层的拿起来也实在麻烦。

年份久远的报纸大多数都积在-30年代这个范围去慢慢排查。

李明睿简单说完后张小妞就明白了，话不多说，趁着还没到晚饭时间两个人默契地开始翻旧报纸。

张小妞从前很少接触到报纸这种东西，一是因为这种乡下地方很少有人会看报纸，只有镇上最大的书刊亭才会每天更新各种时报。

她曾经翻看过，但是上面的东西要么是看不懂，要么她自己觉得非常无聊，所以后来就渐渐不接触了。

哥哥曾经说过，只是因为她看的正好是专业性比较强的那种，其实也有很多报纸是很有意思的，记载着天下各地正在发生的大事和有趣的事情。

张小妞觉得哥哥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确实不该因为自己看过的那么冰山一角就对所有报纸失望，所以她当时也想着等有机会再看看。

但是这一等就发生了太多事情，又是考试又是些怪力乱神的，就这么忘了很久。

今天重新看起来，也算圆了之前的想法。

两人从下午三点多一直看到六点，直到吴妈来敲门，张小妞才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角，长舒了一口气。

一抬头，发现李明睿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看得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虽然她问心无愧，但说话的时候还是磕巴了一下：“怎，怎么了？”

“没事。“

李明睿摇摇头，从铺了地毯的地上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妞妞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张小妞一边把手搭上去一边说：“这个我知道，就像我觉得哥哥认真的时候会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睛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认真的人最有魅力吧，很有道理。”

站稳后，她道：“不过哥哥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找到线索？“

李明睿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才道：“要是你有什么发现，肯定第一时间就给我看了，现在这样的话，大概是没消息吧。“

“唉。“

张小妞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