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寂静，就像张小妞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莫明让人感觉身心都很平静，一觉到天明，无梦也无魇。

因为休息得很好，第二天张小妞难得起了个早床。洗漱完想出门去散散步的时候却在风院门口看见了熟人。

一身青衣，广袍长袖，整个人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手里捧着一把水壶，正在照料院子里的小花圃。

“钟灵！“

张小妞眼睛亮了起来。

钟灵微笑着转头，笑容似一泓春水：“好久不见，你们似乎有很多事情想要问。”

片刻过后，山院前院，也就是之前他们接受第一个考验的地方。

竹制的窗大大开着，清风不绝。围绕着凉席和矮桌，张小妞等人和钟灵面对面坐下。

钟灵多看了青一眼，然后给几个人都倒了一杯茶，那茶也不知道是怎么泡出来的，茶香清冽诱人，但是茶水却透亮得如同琉璃，不带一丝杂色，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是一碗清水。

张小妞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觉得一股清凉之意顺着喉咙传到了四肢百骸，明明茶水是温热的，但是那股清凉却如此沁人心脾，搭配上吹进来的凉风，夏天的暑热好像一下子就离他们很远很远。

她不由得多喝了几口，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这茶好好喝，钟灵你好厉害啊。”

钟灵笑了笑：“茶叶是流光拖我带回来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顿了顿，他将目光投向沉默的青：“这位，应该不是人类吧？“

包括张小妞在内的几个人神色都顿了一下，随后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凝重，她看向李明睿，要论清楚而简洁地将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说清楚，还得看他。

李明睿也多喝了几口茶，然后道：“其实是这样的……“

他将这段时间以来，跟那个打开的盒子有关的事情，以及领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钟灵静静听着，眉宇渐渐凝了起来。

“……所以我们这次来这找您，其实就是想问问，领域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我们以后要怎么应对。“

钟灵沉默了一会儿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以为你们会怪我没有跟你们说清楚。“

李明睿没说话。

要说在青说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们打开了那个盒子造成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钟灵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理性上来讲，虽然青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听上去更加不靠谱，但是她说的话其实可信度要更高一些，阅历越少的人越不会撒谎。

但是后来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他没有轻易相信钟灵，但是他相信张小妞。虽然这种信任和理性搭不上什么边，但是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父亲，所以你是故意瞒着我们的吗？“

要论在场的这些人谁最想知道这个答案，还得是钟舒，一边是朋友一边是亲人，实在是有些难以抉择。

问这话的时候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比谁都忐忑。

钟灵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抹别样的情绪，但是稍纵即逝，他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钟舒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钟舒同学。“

张小妞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