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教导子孙上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所以即使他知道这样做会让三哥哥伤心,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你毒害长姐的事情,我还未与你合算,此时不想着自己在家闭门思过,反倒还要来挑起事端,是不是我真的平时太惯着你们了!”裴文瀚面色铁青,咬着牙说道:“来呀,请家法!”
不多时,丫鬟已经将戒尺拿了过来,朱漆色的盘子中,放着四四方方的戒尺,森然的冷意,通过它浑身漆黑色的冷光撒发出来,裴莹然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裴文瀚,父亲对子女向来宽厚,之前几次请假罚都是因为子女犯过重大的过错,而她这还是第一次呢。
“父亲,您当真要罚我?”
裴依秋听见这幼稚的问话几乎要笑出声,汪夫人今日说是来认错的,可是态度和语气都极为强硬,根本没有顾及裴府的面子,父亲已经在那里失了面子,况且这大半年以来,汪姨娘在他心中的印象越来越黑,以前还有汪府可以给她做靠山,可是今日汪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汪姨娘也不过是一颗废子罢了。
裴莹然这时候如果安安静静的在一旁,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但是她非要跳出来,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裴莹然看着父亲厌恶的别过眼,掌着戒尺的嬷嬷上来拿着戒尺说道:“小姐,伸手谢祖宗家法教诲。”
她紧紧咬着嘴唇,不甘心地伸出手,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超出她的意料,只是她清楚,现在绝对不能哭!不能让那些人看自己的笑话,重重的戒尺打在手上发出火辣辣的痛感,她呜咽这。
可是比起手上的疼痛,心中的屈辱感却让她的心剧烈的绞痛起来。
姨娘的身世不堪为人说,她只是一个庶女,本来就过得小心翼翼,以后的日子更是要为姨娘的事情饱受职责,可是她不服气,她抬起眼皮看着裴依秋,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此时裴依秋已经不知道被她杀死多少次了。
可是她没有在裴依秋的眼中看到其他情绪,只有怜悯,裴依秋突然跪倒她旁边,对着裴老太太和裴文瀚说道:“祖母、父亲!三妹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没有做好教导妹妹之责,妹妹今日已经跪了许久,在这样打下去可不成啊!她从小都没有受过什么责罚,剩下的板子就让我代过吧!”
“裴依秋!”裴莹然恨道,可是裴依秋转头的时候她突然住嘴了,她心中在泣血:裴依秋,我需要你的怜悯吗?我需要你为我求情吗?可是她住嘴了,她一直仗着自己的姨娘得势,祖母和父亲又一向极为偏袒自己,一错再错,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当头棒喝,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人不能逞一时之气。
“姐姐,是我错了,我甘愿受罚。”她声若蚊蝇,又十分沙哑,已经红肿的双手更是抖得向筛糠。
老太太终于不忍心发话道:“行了,知道错了就好,多向你大姐姐学这些。”
“是,孙女知道了。”
【1】出自先秦·孟轲《孟子·离娄章句上·第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