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找到,现在大兴和北疆分土而治,不管落到哪一方手中,另一方都会遇到危难,既然碑亭在我大兴境内,为什么不直接把它毁了呢?”
尹桑榆没有回答宋嘉羿的话,话锋一转道:“初春圣上宴请群臣,群臣贡献贺礼,有一桩是钦天监送来一座礼佛,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一个人轻轻敲击了一下之后竟如莲花般绽放,站立的礼佛霎时间变成了扶昳而坐的样子,再一敲击,又变成了原先的模样,圣上见之大为惊奇,赏百金。”这个宋嘉羿也听过。
尹桑榆又指点道:“那座礼佛也是以榫卯拼接而成。”
“哦!”宋嘉羿恍然大悟,“所以被绑走的人极可能是当天那个人。”
尹桑榆不置可否,宋嘉羿又继续问道:“那位大臣是谁?”
尹桑榆凉凉地撇了他一眼,宋嘉羿摸了摸鼻尖,是哦,在朝为官的是他又不是尹桑榆。
他捻了捻衣角,如果真如尹桑榆所说,那么那间房里的应该是朝廷中人,看来这人非救不可了。
尹桑榆刚才掩护裴依年他们离开的时候本就受了伤,此时夜深,他看见宋嘉羿低头苦想的样子索性偏过头小憩。
“我知道怎么做了!”
片刻之后,宋嘉羿转头看向尹桑榆,尹桑榆略略睁了下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宋嘉羿快速说了一遍自己打算,尹桑榆这回却是正襟危坐了,他目光直视宋嘉羿,语气中有质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那些百姓的生命就会有危险?”
宋嘉羿无所谓道:“我知道你想救裴依秋她弟弟,我会想办法斡旋让他们放了那几个人,可是百姓那么多,我救不过来。”
“所以你就打算放弃他们?”
尹桑榆话不长,态度又一直都是冷淡的,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宋嘉羿身上却突然有了一股凉意,可是仍旧嗤之以鼻,“尹桑榆,我不是圣人,如果不是我,他们早就死了,况且,我没有那个义务,非要解救他们。”
“你刚才的计划,没有我你就办不到,如果你要我帮你,你必须听我的。”
宋嘉羿知道他所言非虚,“你想怎么做?”
“先救百姓!”尹桑榆的语气不容拒绝。
宋嘉羿听见尹桑榆这掷地有声的声音,突然就有一种振聋发聩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