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环佩站在门外出声,裴依秋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嘴中念念全是自己一个人的林升东,皱了皱眉头。
“进来。”
环佩看了眼林东升的样子,有些惊奇,可是转头的时候发现林噙霜脸上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在地上的是与她毫无相关的一条狗。
不对...就算是一条狗,这个样子也总会好奇地吧,环佩觉得奇怪,这个林噙霜真是让人有些摸不透。
“小姐,王嬷嬷传话过来,说是李叔进府了,夫人有事要跟你说。”
裴依秋扫了一眼地上的林升东和目不斜视站在一旁的林噙霜,跟环佩说:“你先去回禀母亲,我稍后就来。”
“林医正,你是宫里来的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父亲还有宫里的姨母,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想清楚。”说完又把外面的侍卫叫进来把林升东拖下去。
林东升就像是一块脱了骨的人偶,软嗒嗒的靠在侍卫身上,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生气。
裴依秋看着林升东的样子,冷声说:“林东升,我既然已经查到了你药方的问题,难道你觉得我今日如此大动干戈,只是想要你承认这件事情吗?”
林东升面色更加惨白,听见裴依秋仿佛从地狱中传来的冰冷的声音,哆哆嗦嗦地看着裴依秋,又听见她说:“我给你三天,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你最在乎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裴依秋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她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林升东忍不住打颤,然后挣扎着要从侍卫的手中跑出来。
不行!不能这样!
“把他给我看住了,这三天管吃管喝,不能让他见任何人,也不许有人通风报信。”
看着被拖出去的林升东,裴依秋慢条斯理地坐下来,给林噙霜倒了一杯茶,“你看起来,对你的这位父亲并不怎么上心?”
“从他休了我母亲的那日起,他就已经不是我父亲了。”林噙霜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只是木然地比划着。
“坐吧。”裴依秋把杯盏推过去,“你父亲做的事情与你无关,况且也是我利用你在先,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林噙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听见裴依秋问:“你的年龄应该和汪姨娘差不多?那你母亲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了吧。”
林噙霜垂下眼眸,“过两日就是她的生辰了,可惜我如今也不知道母亲的下落。”
“她离开已经很久了吗?”
“两年前。”显然谈论到她母亲的时候触碰到了她内心深处,原本没有表情的一张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忧伤。
裴依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角,两年时间,好像和林医正进府的时间差不多。
“你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怎么如今还是一个人呢?你父母没有给你安排过亲事吗?”
裴依秋注意到林噙霜皱了皱眉头,以为这件事情让她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正准备转变话题的时候就见林噙霜慢慢地比:“世人大多薄情,把自己的命运交给男人,无异于饮鸩止渴。”
今日见到林噙霜以来,她就一直在给裴依秋惊喜,这种感觉在看到这句话的更甚,她没有想到,一个躲在深墙大院中的女子,竟然能有这般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