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又哭了?”裴依年眨着眼睛望她,眼中充满了失措。
裴依秋这才想起来自己匆匆出门是要去找父亲的,“阿年,父亲下朝去尚书大人那里,想必快要回来了,我们去请安吧。”
“可是...”裴依年低下头支支吾吾。
裴依秋知道裴依年怕父亲,想要说些什么,没成想裴依年接下来说:“可是父亲罚你罚的那么凶...”
她没想到弟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去。
“那是因为长姐做错了。”当年纵使是这样的刑罚她都还是一步步走进了深渊,她有什么立场去责怪父亲呢?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人来禀报说老爷回府了,裴依秋赶紧牵着裴依年去门口迎接。
裴文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裴依秋和裴依年。
裴依秋穿了一件青色的交领襦裙,外面披了一件火红斗篷,清瘦的面容上有着藏盖不住的病容,眼神也不似以往般清亮,倒像是多了几分忧愁。
裴文瀚皱了皱眉,看着被红色衬得脸色更加苍白的裴依秋,“怎么到这里了?”他说话的语气不算轻,想来是心中还有气,可眉眼间却充满了怜惜。
裴依秋想起了前世即便是断绝了父女关系,最后父亲还是冒着风险为自己求情,成为阶下囚。
他这一生谨小慎微,可是快到能够安享晚年的时候却因为自己遭受了那样的屈辱。
小时候父亲总是很严厉,印象中从未对她笑过。
渐渐地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堆积起来的只有永远的隔阂和怨怼,那些想要彼此关怀的情谊,却变成了打开心房的断桥,只能望着,却永远也走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