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候府,保住了。
司启年,正如司故渊所说,他真的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虽然坐在这个皇位上,但一切都是照旧,朝廷除了司丞一党被铲除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动。
一切都尘埃落定。
池虞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入她的手掌心,很快在手掌心的化开了来,最终消失不见。
就如同她的娘亲,曾经也是那么世间无二,但现在朝廷动乱,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就如此消亡了。
就在这个时候,司启年这边等到朝政稳定了,终于想到了镇国候夫人请求帮忙的事情。
这才拿出来了信件,让人誊抄了数份,他亲自在朝堂之上念了这封信。
将誊抄的信件让人拿出来给人诵读。
他将信件的原件双手递给了在朝堂上的镇国候。
“镇国候,节哀,夫人是我们的楷模!她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池大榕就在朝堂之上,捧着信就如此哭了出来。
他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夫人,而不是什么一个巾帼英雄的称号!
池大榕也忘记了,今日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回的家中。
回到家中之后,他将信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将两个孩子都叫到了跟前来。
“只是你们母亲留下的最后的信,当时肯定是怕我们察觉到什么,所以将信交给了现在的皇帝陛下。陛下仁慈,让人将信前面部分念及给了众人听,以证我们镇国候府的清白!”
他虽然哭了很久,也是一个粗心大意的男人。
但他拿出来的信,进入泛依旧是干净,没有沾染到他一点点的泪渍。
等到将信拿出来,交给了池虞,他才转身。
在转身的这一瞬间,他就像是一个丢失掉世间最珍贵的玩具一般,眼泪啪嗒啪嗒地朝着sp;在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用手抹掉眼泪。
旁边的下人看见了,都赶紧禁声,低头,不敢有任何打扰。
池虞声音缓缓地念及了开头的内容。
母亲早就知晓了习烬的医治方式,所以她才一直寻死。
但是她就连寻死的自由都没有。
她觉得那样活着是一种折磨。
“但我还是自私的,想要多看看自己的孩子,若不是我的自私也不会让更多无辜的人丧命。”
“所以我有罪,我这个本该活在地狱的人,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平息那些为我死去之人的怨气,是我对不起他们。”
“但是一切镇国候府上下的人都不知晓,他们根本未曾见识到习烬的恐怖之处。”
虞塘的话语情真意切,她没有刻意地为自己开脱,只是将事实缓缓地说了出来。
池虞念及到这里,声音都开始颤抖。
“还有我的儿子女儿,抱歉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你们,我还未曾看见你们大婚,也是人生一大憾事。不过我相信像我女儿和儿子此般优秀的人儿,定然都能找到你们心中心仪之人去成婚,就算是娘亲看不见也是无憾了。你们永远是娘亲的骄傲,娘亲希望你们此生无忧。小崽子,你也好生多照顾你阿姐一些,她总是将全家的担子都挑在了肩上,你要是让你阿姐知晓,你也能够扛起这个家了。小虞啊,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了,虽然你看上去大大咧咧,行事嚣张,但是娘亲知晓你心细如发,只是你心思倒是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人生很多事情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除了难题,我们一家人都会想办法的。”
池虞念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流到脸颊,再从脸颊上砸落下来。
母亲就算是在死前,都还关心着她。
她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关心父亲,对他们两个孩子疏于管教,缺少了解,但现在才知晓,母亲什么都知晓,只是像父亲一般,只是不太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