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妱把今日三皇子来的事说了。
宋恒蹙眉:“把郁铮的夫人送来,三皇子是何意思?”
班妱摇头:“我也想知道。”
“妱儿不打算留下她?”
“你觉得我应该留下她么?”
宋恒摇头:“和三皇子郁铮等人不要有瓜葛的好。”
班妱颔首:“我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如此说着,还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如今天凉了,天色黑得也早了,说不定一会儿还要下霜,也不知道在外面过一夜受不受得了。
班妱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当即蹙了眉头,午饭用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香芜察言观色,瞧着她的脸色:“方才奴婢给银钱郁夫人没有收,想来这会儿手中也没钱去住客栈。”
班妱眉梢挑起:“她还没走?”
“奴婢方才去看过了,还在门口,身上的衣衫单薄得很。”
班妱眉间的褶皱更深,隐约带着担忧之色。
“妱儿若是担心,可以让她进来住一宿,明日再给她安排住处便是。”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班妱的担忧,却没人敢说这番话,只有宋恒。
班妱有些迟疑,不想跟三皇子和郁铮牵扯上关系是她说的,如今担心常莺莺也是她,前后说的话都自相矛盾。
“我只是怕她冻死在门外惹来官司。”
宋恒何尝不懂她的嘴硬心软,一本正经点头,配合着她:“妱儿说的是,惹上官司我们说不清。”
班妱咳了一声,这才看向香芜:“你出去看看,把人请进来。”
“也不用带人来见我,直接安排去客房便可。”
香芜出去了,奶娘也抱着端午去睡了,屋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人,周氏这才说道:“莺莺这丫头小时候挺开朗机灵的小姑娘,如今看着郁郁寡欢的,想来这些年过得不好。”
班妱脑海中闪过她闷声说郁铮对她不好的话。
一年前她陪郁铮来京城时便说过郁铮对她不好,当时记恨着她背叛了自己,狠下心把她赶走了,想来那时候她说的都是真的。
周氏还在感叹着,班妱心里越觉得不好受。
在江州时的常莺莺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常掌柜如今没了,她若是没有办法指定不会来投奔她。
想着班妱叹了一口气:“明日我好好问问她,看看是什么情况。”
若是她跟郁铮真的过不下去了,她也不是不能帮她。
举手之劳而已,就当是不愧于多年前的交情吧。
晚上躺在**,班妱翻来覆去睡不着,宋恒被吵得睁开了眼,索性把人揽在怀里,强行按住。
“在想什么?”
班妱如实说道:“在想三皇子把常莺莺送到我们家是什么目的?”
“万一只是受托于常莺莺的请求呢?”
班妱觉得不大可能。
“常莺莺如今是郁铮的妻子,她能拿出什么让三皇子心甘情愿帮助她?”
“若这些是郁铮和三皇子的阴谋,妱儿可想好如何办了?”
班妱沉默。
宋恒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睡吧。”
“睡不着。”
“那做点旁的?”
班妱赶紧把人推开,挪到了枕头的另一头:“睡吧。”
宋恒被她吓到的模样逗笑了,笑着追了过去。
班妱被他闹得痒,怒斥道:“哪有天天弄的,节制一些。”
宋恒哑声求道:“好妱儿……”
班妱佯装怒骂了他一句,不过最后还是依着他了,一直闹到半夜,累到不想思考,最后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