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在一阵阵炮竹声中过去,班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几次差点歪在宋恒的肩膀上。
“年过了,回房间休息吧。”
宋恒见她再次因为身体倾斜而惊醒,轻声说道。
“房间娘每日都打扫,被褥也刚晒过。”
班妱现在很想回到被窝里彻底睡去,可是大哥说从宫里回来会来接她。
“不了,大哥一会儿该来了。”
见她实在困,十二也有些看不下去,也随着宋恒劝道:“宫宴繁冗,穆大人回来估计都要天亮了。”
班妱摇头:“这是我与大哥重逢后过的第一个年,这声新年安康我得第一时间跟他说。”
宋恒心里发酸,尽管知道她对穆锦闻只是孺慕之情。
“你这般样子见穆大人,想必他这新年过得也会愧疚,倒惹得他平白心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脑子变顿了,闻言班妱随口问道:“那你心疼么?”
宋恒扯开了唇角:“自然是心疼的,恨不得马上把你抱回房间。”
特意加重的“抱回房间”让班妱一机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若是她不回去,他便会强行把她抱回去。
这是班妱理解的意思,也是宋恒要表达的。
“……那我先回去了,大哥来了叫我。”
掀开毯子便要起来,夜里的冷气尽管在燃着火盆的房间也极其凶猛,尤其在火热的毯子下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让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你也休息。”
刚要离开,肩上突然一重,是她穿来的斗篷,一直放在火盆旁烤着,暖烘烘瞬间将她包围。
“困乏时吹风最易受寒。”宋恒说着把斗篷给她裹紧了,系着带子。
“我送你回去。”
班妱抬起下巴,方便他的动作,觉得他系好了这才放下,却不想他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收回,下巴便直接落在了带着凉意的手指上。
两人齐齐一怔,宋恒先反应过来,反手曲起手指在她的下巴肉上挠了挠。
含笑望着她:“真乖。”
几乎是同时班妱的眼睛突然瞪大。
这语气……是把她当大黑二黑了?
每次他喂完大黑二黑都会这般挠挠两只的下巴,然后夸一句真乖。
碧色斗篷里面是狐狸皮,兔毛裹边,班妱的一张小脸便藏在一堆没有杂色的绒毛中,脸颊被火烤得泛着淡淡红晕,瞪大了眼睛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的。
手指触摸是带着温度软乎乎的下巴肉,宋恒有些不舍得松手,可那只手还未再次作恶,便被人啪一声打开了。
“可是想挨揍了!”
竟然把她当大黑二黑!
宋恒捂着被打的手背,委屈流露:“妱儿好狠的心。”
方才那声脆响确实有些大,如今她的手掌还有些微微发麻,可想而知他的手有多疼。
班妱心软了,刚要捧起他的手细看,院子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趴在火盆旁边睡懒觉的大黑二黑嗖一下爬了起来,扒开门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汪汪叫着。
班妱疑惑,大黑二黑已经停止了叫声,脚步声响起,来人似乎径直推开门进来了,直奔着堂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