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闻视线从宋恒身上移开,含笑看向班妱:“京中有急事。”
“我让李创留下来,有什么事你吩咐他。”
“使不得。”班妱急道,“我一小小商女哪里敢支使同知大人。”
李创含笑:“班姑娘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给您当牛做马。”
班妱态度坚决,她哪里敢指使堂堂指挥使同知。
穆锦闻不想强迫她,便改了主意,同意留两名锦衣卫保护她。
“知府跑路,延州又遭此一难,群众惶惶不安,只靠巡抚一人怕是镇不住局面,届时难免会有刁民滋事,留下两人我也放心。”
既然如此班妱只好应了下来。
“我回京后自会与皇上禀明延州情况,这本就不是你的责任,别太过度关心,生意上的事忙完了就回去。”
班妱颔首:“有一事我想请大哥帮忙。”
“娇娇直说。”
班妱看了一眼宋恒,说道:“麻烦大哥把他带回去,离京数日,他的学业不能再耽搁了。”
穆锦闻还没说话,宋恒就说道:“穆大人有急事回京,自然是骑马日夜兼程,我马术不好,怕是会耽搁穆大人行程。”
“不耽搁。”穆锦闻说道。
班妱本来没有多想,宋恒一说倒觉得不合适了:“还是改日让十二送他回去好了,不耽搁大哥了。”
“娇娇与我客气了,若是不放心,我让李创用马车亲自护送他回京。”
班妱犹豫了。
宋恒着急了。
回去客栈房间,班妱刚换了衣服,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
宋恒推门而进,班妱疑惑:“不是让你去收拾行李吗?”
“身体突然不适,你帮我收拾。”
班妱蹙眉:“哪里不适?”
说着两步到了跟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宋恒垂首配合着她的动作,语气淡淡,略显虚弱:“胸腔不适。”
班妱视线落在他的胸口,想到什么眉心紧蹙:“莫不是被砸后遗症。”
“你快去房间休息,我让十二去大夫。”
宋恒想拦住她,手指却只触碰到她的衣袖,人已经风风火火出去了。
外面她吩咐十二的声音传来,宋恒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大夫很快就来了,给宋恒看诊了一番,却什么也没瞧不出来,只好又问了一遍:“病人哪里不适?”
“胸闷。”宋恒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大夫眉头微蹙,心里直犯嘀咕:明明脉象稳定,不像有病呀。
“病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长期忧郁积压导致的胸闷气短,开些安神药便可。”
班妱松了一口气:“此病可耽搁远行赶路?”
大夫刚要摇头,宋恒突然出声:“我胸腔确实有些不适,或许是外伤,大夫不妨在给我瞧瞧。”
大夫摇头:“你受伤时我都瞧过了,你身上没有……”
“大夫给我看诊,要脱衣裳,妱儿还是出去为好。”
班妱扫了一眼他的衣襟,面上一烫,赶紧转身离开,还顺便关上了门。
等房门再次打开时,大夫一脸心事走了出来,班妱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就听大夫说道:“病人受伤时胸口受到重物击中,伤势……虽不严重,但是近日还是不要赶路得好,我已经把药给了病人,这便告辞了。”
不等班妱再问什么便急匆匆离开了,那背影活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