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安抚了李娟之后，把赊账本拿过来，大概看了一眼，又让厂里的会计从头到尾计算一遍。

一切都理清之后，便把那十几位总去白吃白喝的工人找来。

当中就有史大力从前的兄弟。

他们七八个人从来都是走到哪吃到哪，这一回看到牧小凡拿着账本来要钱，一个个眼睛都长了。

怎么办？

“牧总，我现在也没钱，要不你从我下个月的工资里扣除吧！”有人放横。

牧小凡不也客气。

她叫来保卫科科长，让他带着人去取钱，取不来钱的，直接把后面的工资都扣除，并让他们写下欠据。

品行实在恶劣的，直接开除。

见有五人被开除，众人也都老老实实地交钱。

这边刘伟国和孙为民才上班，便被人推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

二人以为还是齐大树一个人在里面，便想用从前的法子，二人像是唱双簧似的进了门。

“大齐呀，我说你不用这么认真！”

“就是呀，又不是给自己赚钱……”

二人呆愣了。

霍湙尖锐的眼神盯过来，二人立即就怂了。再往旁边一看，竟然是牧小凡。

天呐，这位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告诉他们咧？

“牧……总，霍总！”

二人一个手里提着茶水杯，一个提着报纸。

还真是老干部的做派。

“二位，来得正好。现在给你们按半天假处理。”牧小凡开诚布公。

“当、当然。”

二人感觉脊背发凉。

“刘主任，孙主席，二位吃请花了这么多的钱，都请谁了？”牧小凡给了二人一张纸一支笔，并把钱同整理出来的账目明细给他们。

“照着这个写。”

“写不出来，你们就得自行处理这笔费用。”

刘伟国编出三四个，可他越写越不对，就算他编上了，把人家找来一问，那不还是白搭。

“我们也是为厂里开辟业务。”

“开辟业务？”牧小凡反问，“那么，过去三年里，哪个项目是二位谈成的？”

“二位的销售金额是多少？”

二人完全傻眼了。

他们根本就说不出来。

因为那些都是他们带着亲戚朋友去胡吃海喝，一次跟工厂里的业务也没关系！

“既然说不出来，那你们就交钱吧。”

牧小凡和霍湙看过来。

二人哆嗦着在欠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现在把考勤记录拿来。”牧小凡当众宣布道：“刘伟国，你去年请假八十三次，平均每个月请假六次还多，有时每个月就来上一天班。”

“孙为民好一点，可你最近的一年里，请假期次数也无故上升。”

“我们是民营企业，不养闲人，你们二人把工资结一下，开除。”

啥？！

二人一听这不完蛋了吗？

他们二人还剩下不到三年多就退休了，这样被开除，他们是没有退休金的呀。

“牧总，霍总，要有个人情在嘛，我们也不是个例，咱们厂里的老工人不都是这样吗？”

牧小凡不客气地把考勤本扔给二人，“你们找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