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湙安分地坐回去，牧小凡这才抹掉眼角的泪。

“到底是怎么回事？”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王铁蛋坐在轮椅上被齐大树推进来。

“湙哥，一定是张成干的，要不是他，那几个人也不能这么拼命！”王铁蛋身上也缠得严实，看样子也是才清醒过来，面色煞白如纸。

“派出所的民警马上就到。”齐大树把昨天处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那位死者的家属找到了派出所，一会也会跟过来。”齐大树因为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也不能妄下断言。

“齐哥，一群七八个人围打我们俩个，那个小子是被人拉住的，是他的同伴们扑上来戳中了他，可不是我们动的手。”王铁蛋声音里带着冤屈。

几个人正说着，十几位民警和一对衣衫破烂的母女跟在后面，看得出来那对母女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些紧张之余，脸上还显出些饥色。

牧小凡让张芳拿出两盒饭给她们二人，二人不敢坐着，只蹲在地上吃完。

民警分别给霍湙和王铁蛋做了笔录，二人说得清楚明白。

“事情经过基本清楚，和我们调查走访的目击证人的证词也是一样的。”派出所王警长亲自跟过来，“死者系被人同伴误伤倒地，后因失血过多抢救无效而亡。”

那对母女吃饱饭站起来，讷讷地道：“他是活该，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可是我们娘俩也得吃饭过活呀！”

不等派出所王警长接着说话，牧小凡开口道：“他的死活跟我们无关，我们家霍湙和铁蛋受这么重的伤，我也没处找人理赔。”

“你知道，耽误我们家霍湙昨天晚上的手术费花了多少钱吗？”牧小凡这么一质问，对方立即安静下来。

“关于民事赔偿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们断定一下。”齐大树说话算话，果然找来司法局的同学帮忙，这件事根本不是他的工作范畴，但人家说话有分量。

王警长也跟着看过来，示意他继续说。

“据被捕的三名同犯承认，他们是受一个叫张成的人委托打人，原本也只是想把人打残，没想到会出这么严重的后果。”

“据……条例规定，你方要赔偿霍湙和王铁蛋医药费在内的五项赔偿款，共计三万八千七百块！”

啥？！

那对母女直接倒坐在地上。

“我们没钱呀！我们真的没钱！我们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你看看我们家丫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那个死鬼犯下了错，他死就死了，省得我们打我们娘俩，可是我们凭什么要背上债呀！”

那女人哭得可怜，女孩子也跟着哭起来。

牧小凡不忍心再说下去，可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成是主使，我们已经向外省、外县发布了对他的通缉令。”王警长又道：“不过，现在传递个消息也要三两天才到达外县，你们也只能再等等。”

牧小凡心疼霍湙和王铁蛋，可也不能放过张成。

“就把他们母女的赔偿金免掉吧，剩下那三人的可不能再免。”牧小凡又拿出二百块钱给对方母女，那对母女千恩万谢，离开时连那个恶人的尸首也没看一眼。

都说自做恶不可活，这话一点都没错。

牧小凡送走王警长一行人，又和张芳去看卫桦。

只说王铁蛋和霍湙一起出车，摔到沟里，只要养几天就没事了。

卫桦见到王铁蛋身上有伤，虽然心疼，但也没怀疑。

只劝他好好干活，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