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压力罐?”有人质疑。
“噢,牧厂长,你问的是酱油车间的旧设备吧?就在隔壁。酱油车间搬走之后,已经废弃不用。”接话的工人不以为然地道。
“以前,我们总担心离酱油车间的那个大压力罐太近,我们不大安全,现在都停产好几个月了,早就不用了。”
牧小凡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略微缓和了些,“你们现在马上把人抬出去。你们四个人马上找来跟两块钢板,把机械臂接住!”
“快!”牧小凡意识到,手表表盘不可能随意发热,一定有危险。
而且手表表盘现在已经开始发烫。
“赵来富、小王、老张,你们三个马上带领工人们撤出车间,马上!”牧小凡指挥若定,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发毛。
“你们两个给老郑按住腿,压住近心端!”牧小凡想了想,从自己的脖颈上扯下红纱巾,直接系在老郑的大腿上,鲜血沾到纱巾上,看着更加扎眼。
“快呀!这是命令!”牧小凡这样说的时候,有人还在迟疑,她只能掏出紧急避险哨,并高声道:“现在是临危演练,听我的哨声撤出车间!”
赵连富鬼头鬼眼地转着眼珠,“厂长,不用这样吧?也没什么大事。”
“紧张什么?”
牧小凡见状立即踩到了桌子上,“马上,你们马上撤出去,快去,这是命令,并马上把隔壁车间的工人都召集到操场上,我要给大家开安全大会。”
这只是个理由。
牧小凡必须保证所有的工人都离开车间,她才能排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虽然,酱油车间的压力罐已经废弃。
众人不情不愿地从车间退出去,有的老工人因为没平时就有意见,见牧小凡次又突然折腾大家,便直接嘟嚷着说没用的话。
牧小凡只当没听见,亲自去那四个车间,把所有的工人都召集到了操场上。
王秘书把孙、刘二位副厂长喊出来,三人维持秩序,牧小凡则叫上了赵来富,直接去了废弃的酱油车间。
“牧厂长,我就不去了吧,我在外面等着你就行。”赵来富是个四十七八岁的老工人,年纪不小,但人长得并不大高,看着就不像好人。
“你不去?你不去谁去。”牧小凡倒是没有什么语气,可就是觉着赵来富的表现和其他工人不一样。
二人走到原酱油车间门口,赵来富猛地把牧小凡推了进去,回头便把酱油车间的大铁门用长棍子顶住,然后就紧张地看了眼手表,倒吸一口冷气往外跑。
等他跑到厂房大门口时,明亮的阳光已经照射进来,赵来富听着仔细地听着远处车间里传来的压力表的报警声。
“嘀、嘀、嘀!”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连操场上站得近的几位工人都听见了。
“不好,压力罐出问题了,谁,谁还在那里面!”有几位工人立即退后,可他们看见刚才站在厂房门口的赵来富,此时像是正往厂房里走,只是步伐并不大。
“牧厂长、牧厂长,让我出来找技术工,牧厂长,你等会再进去!”随着赵来富一声装出来的哀嚎,酱油车间里的压力罐在尖叫声中爆炸了。
一团火焰冲破厂房的灰瓦顶,窜出来。
巨大的冲击波把整个厂房摇晃着,压力罐所在的酱油老车间的位置,更是被炸出了一个二十几米的大窟窿。
这不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