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两件事,你自己掂量。”连忠转身坐在单人沙发里,“她的娘家跟岳家搭上了亲戚!”
“岳家?哪个岳家?”连媚挠头。
“还有哪个岳家!”连忠拍着沙发扶手,“还有,我在二河食品厂看到了代副县长!”
“啥?!”连媚走到跟前仔细地反复问了几遍,最终确认是她知道的岳家和代副县长,整个人都从头麻到脚。
“小媚,这件事就算是牧小凡和霍湙干的,那也是一定是沈淮湛先招惹的人家,打也白打!”连忠转而又道:“更何况,是那个破鞋池妍搞出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过过脑子!”
“我告诉你,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的前程,你跟沈淮湛马上离婚,没有商量的余地!”连忠气得又点燃一支烟,吸了三口之后,冷冷地道:“明天,跟我一起去道歉!”
道歉?
“我不去。”连媚向来跋扈惯了,她刚才在派出所愿意拿出一千块钱给霍湙作为赔偿,已经是底线。
“你要去,你去。”连媚甩开手里的挎包,钻进自己的房间,她越想越生气。
都怪池妍那个骚狐狸精!
霍湙回到东信胡同时,牧小凡和李娟已经把店里垃圾打扫干净,清点了一下损失。
“她们来的时候,已经打烊,奶茶和点心剩下不多,也没损失多少。就是得把柜台和窗玻璃修理一下。”李娟说道。
牧小凡给李娟五十块钱,让她去医院检查,李娟说没事便下了班。
霍湙把连媚给的一千块钱递给她,又把处理结果说了。
“池妍就是活该,每次都占不到便宜,还总想着得瑟。”牧小凡把钱拿出三百块,“这些修整店面应该够用了,剩下的我们明天给工人们买些鱼肉改善伙食。”
霍湙就知道牧小凡能妥善处理。
隔着几条大街,江源县汽车站最后一辆外县回来的汽车停下,走下一位头顶戴着前进帽的男人,他像是怕人认出来似的,把帽子压的很低。
伤愈之后的丁元宝瘸着一条腿,背着装满面包、香肠、汽水的筐跑过去。
“大哥,饿了吧,来个面包吧,这是县食品厂的新产品,味道不错的!”丁元宝自打上回受了伤之后,修养了将近半个月才好起来。丁宝芬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现在还躺在后院里,连地都下不了。
丁宝兰最初也给她买止疼药和伤药,怎奈丁宝芬年纪大,又伤得不轻,伤口溃烂不说,连人也日渐消瘦,最近她老是跟丁元宝和丁宝兰说,她看见了丁金枝。
是的,就是那个被她用铁镐砸死的闺女。
丁宝兰知道丁宝芬是不中用了,便把止疼的药也给她断掉。
丁元宝原本就是个自顾自己吃喝的,从丁宝兰那里赚到钱就偷偷去买肉包子、猪头肉吃,根本不给丁宝芬买伤药。
“大哥,你要是嫌弃面包不好吃,我还有新进的麻花。”丁元宝抓住赚钱的机会,不放松。
那人似乎是真的有些饥饿,扫了眼背筐,又看了眼丁宝元手里的麻花。
“五毛钱。”丁元宝会意地递上去,“太晚了,现在国营大食堂都关门了,您再喝点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