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改革之后，工人们明白从前牧小凡给的补助很多，都心存感激，但也希望从前的好待遇能恢复。

只是没人敢提起。

毕竟，那些走了的工人，让牧小凡伤透了心。

“不好啦，打人咯，打死人咯！”有人敲着铜盆高声喊着，牧小凡和代芝芝忙向着众人指着的方向跑去。

酱油车间。

听说牧小凡和代芝芝过来，两边对峙的工人们，都退后了几步。

一边是二河村的工人，也就只有五个人。

别外一边是县食品厂的工人，一共有五十多人。

牧小凡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一点，合作办厂是好事，可工人们对泥腿子农民的不尊重也是根深蒂固，他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引发矛盾。

“厂长，你过来看看，他们把二狗子都打伤了！”有人拉过二河村来的农民给牧小凡看，果然二狗子的头顶上起个大包，旁边还有点擦伤，并不严重。

“牧厂长，你让这几个泥腿子给我们当组长，我倒是想问问，他们做过几天酱油？原料要粉碎到什么程度，蒸煮多长时间？放多少麯子？又得发酵多长时间？他们知道吗？”史大力站在工人中间，拔高嗓门质问。

史大力？

牧小凡拧眉回忆，昨天签字的没有他。

他怎么还敢过来捣乱？

“史大力，你算老几？”王铁蛋手里提着一把铁锹，像是打红了眼，手臂上有伤，正在流血。

“这里是二河食品厂，不是县食品厂，别以为你们了不起！”王铁蛋身后的几个兄弟都站直了腰，他们才不怕呢。

牧小凡叹了口气，当众训斥了几句，把工人们散开，并把参与斗殴的几位工人叫到了办公室。

让张平看紧酱油车间，她则和霍湙一起处理这件事。

这样打下去，非出大事不可。

但原酱油车间要是没有新的小组长引导，也做不出好酱油，就算搬十个地方也没用！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牧小凡让张芳把那两个车间的工人看好，又把保卫科的新招来的同志叫了过去。

“牧厂长，他们总说我们是老农民，总是瞧不起我们，他们，他们就是想把我们给比下去，我，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牧厂长，这可不怪我，我只是过来看看老同事，他们打起来，我也不能旁观。”史大力的一条腿还没恢复好，现在走路还得拄拐杖，他是怎么打人的？

霍湙斜睨着他。

从前牧小凡算是在别人的屋檐下，如今在自家院里还能让别人欺负，这件事没完。

所以，不等牧小凡发话，霍湙让张芳把牧小凡推出门去，又把几位工人都赶出去，直接捋起袖子朝着史大力走去。

“你，你干嘛，姓，霍的，你，你打人是犯法的，你，你！”

“哎哟！妈呀！你，你别打，别打腿呀，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