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在食品厂干得好好的，您非得让我整事儿，这回好了，人家牧小凡被提升成副厂长，接下来可能就会有大动作，我，我被降级调离不说，现在连原有的待遇都没了！”赵槐委屈地直抽鼻子，“连厂长，您可不能不认账，当初是您跟我说，只要我坑牧小凡，一切由您兜着！”

现在好了，兜是兜住，可他的钱也没了！

“连厂长！”赵槐见连忠始终不说话，又道：“您倒是说话呀！”

前天听说牧小凡被提升的事，连忠就觉着蹊跷。

没想到魏成春还有这一手。

食品厂还没走到肉联厂的地步，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难不成是真的想帮牧小凡？

连忠越想越觉着哪里不对，便摆手不让赵槐继续说话。

“去，马上安排车，我要去见牧小凡。”

赵槐跟在他的身后小跑，“连厂长，牧小凡不是时刻都在厂里，我哪知道她在哪呀？”

“我在她家对面的国营饭店，你把她叫过来！”连忠急匆匆地离开。

半个小时后，牧小凡看见赵槐站在东信胡同口。

自行车落锁，赵槐便跑了过来。

“恭喜呀，牧厂长，听说你提职了？”赵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向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还没有接受，这件事你不能乱说。”牧小凡斜睨着对方，就算是在自家门口也拉开与他的距离。

“这话说的，我们早晚都得是一家人，牧厂长，我现在虽然被调离了，可保不齐哪天就又调回来了，您不能小看我。”

赵槐说完这话，便又道：“是这么回事，魏厂长说有事找你，就在对面的国营饭店，让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赵槐指着对面的国营饭店，牧小凡皱眉。

魏成春不愿意见赵槐，之前像躲避蛇蝎似的，怎么还能让他来传递消息。

远远地看着国营饭店门口停着肉联厂的吉普车，牧小凡知道对方不是魏成春。

魏成春也不会搞这样的动作。

“好。”牧小凡爽快应下，“我得回去换件衣服，马上出来。”

那天听了岳渊亭和牧朝江的分析，牧小凡心里就发毛，魏成春看似正直，可也不一定都是为了她的利益着想。

连忠看似奸诈，但也未必不可以利用。

牧小凡还没什么主意，打算见了面先听听对方的打算再说。

她回四合院换衣服，也是为了把这件事告诉牧朝江。

十五分钟之后，牧朝江和岳渊亭先一步进入国营饭店，找到连忠隔壁的包间坐下。

牧小凡是隔了三分钟才跟赵槐上到国营饭店二楼。

包间里，连忠已经点了四道菜，他一见牧小凡进门，便喜滋滋地迎上去。

“牧厂长，往后我们可是地位相当的同事了，今天我给你升职庆功！”连忠走过来，礼貌让座，接着就给牧小凡倒酒。

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好像二人之前就很熟悉。

甚至是有着共同利益的好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