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激凌店已经打烊，但大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听见这边有动静，便有人围上来看热闹。

“大家快过来看，咳！”

丁宝兰感觉有什么东西飞撞着直冲面门，重重地砸中嘴角，剧烈的疼痛之后，嘴里一股咸腥呕出。

一颗牙掉在地上。

丁宝兰慌了。

昨天晚上，丁宝芬和丁元宝中箭之后，她也受了伤。

她在汽车站迎来送往，没少得罪人。

丁宝兰借着昏黄的路灯张望，牧小凡和霍湙站得最近，但二人表情平静，周围也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她根本分辨不出是谁打了她。

她捂着脸想张嘴，却涌出一口血。

此时，牧小凡也看清双轮手推车上坐着的居然是两个人，只是他们的手臂和腿上都系着白色有绷带，看着挺吓人的。

“大家快来看呀，牧、咳！”手脚上缠着绷带的丁宝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不见丁宝兰大喊，她马上接话。

话才说出一半，嘴角便被什么击中，疼得她叫不出声。

牧小凡和霍湙分明老老实实地站在他们面前，到底是谁干的？

谁打的？

丁宝芬一想到手脚被飞箭刺中，浑身发抖，她冲丁宝兰摆手，丁宝兰原想把她们母子扔下自己先跑，见丁宝芬回头比划，不得以只好拉上手推车，向着漆黑的小巷子里狂奔。

逃跑的姿势很狼狈。

丁宝芬和丁元宝四肢已经被箭矢刺中，虽然没扎到要害，他们也只是流血受伤，但丁宝兰可不想跟他们一个样！

跑出几条街之后，丁宝兰才停下捯气。

“姐，都怪你，要不系你，我也不能掉一颗牙，现在说发都漏风了！”

丁宝兰也不管丁宝芬是不是也掉了牙，反正她又挨打，都怪这倒霉的母子。

“先回家再说！”丁宝芬捂着嘴，疼得要命，唔噜着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牧小凡看着丁宝兰像神经病似地跑开，这才问霍湙。

“车上的人是丁宝芬和她儿子？”

霍湙含糊地回答：“好像是。”

“怎么成了那样，好像都残废了。”牧小凡想到二人做的恶事，心里就痛快。

“真是活该，刚才丁宝兰是想来讹钱，对吧？”牧小凡猜想。

“打得好。”牧小凡忍住笑，低头假装不经意地去看霍湙的手。

之前在二河村，她见识过霍湙的本事。

虽然还不敢肯定是不是霍湙干的。

但打得好！

打得痛快！

霍湙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轻轻挽住牧小凡的手，摩索着她手背上的擦伤，眼神里放出狠戾的光。

“那母子都是咎由自取。”

春节临近，食品厂酱油车间暂时恢复生产，汽水车间的订单排到了农历二月初，牧小凡这边接到订单，便开始排好日期进行生产。

张芳、齐大树两口子做事有条理，很快适应了工作。

牧小凡和霍湙回到二河村置办年货。

王铁蛋和霍湙上山走了大半天，拎回三只野兔、一对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