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叫齐哥，以后我们一起干活，别叫大队长，生分！”齐大树跟着霍湙他们一起装车运货，还特意跟着车在江源县城周围的供销点走了一遍。

有不少供销点的主任、科长都认得齐大树，见了面都是老朋友打招呼。齐大树记性好，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打工人，他留心地学看订货单，对货、退货、验货、收款很快上手。

当天回到县城，齐大树已经是个行里人了。

霍湙后悔没早点把他请过来，二人边走边聊。

“齐哥，咱们的拖拉机和四轮车每隔三四天就得检修一遍。下午铁蛋过来，我们一起干。”

齐大树点头应下。

当初，他可是村里第一批学会开拖拉机的，王铁蛋还是跟他学的车呢！

相对于霍湙这边的顺风顺水，牧小凡和张芳那边就出了一点小问题。

“张成，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我们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但你也不能欺负我没上过高中，这写的叫什么账？”张芳居然看出张成在账目里做假。”

其实，牧小凡上次就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她不想拆穿张成。

毕竟，还有两成的利润可拿，也算过得去。

“小凡，张成没良心！”张芳把账本扔在桌上，又把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么跟你说吧，我虽然没上过高中，可我家祖上也是开过店面的，我三岁的时候，就会打算盘，你拿个计算器也赢不了我！”

张芳得意地看着张成，又回头看着牧小凡诡黠微笑。

“嫂、子，我，咳，这阵子进货、卖货都是我一个人，我一天只处三四个小时，我也着实是太累了，也就大约按着之前的账目来了一遍，也没多想。”

“你不多想？这可是十多块钱的差距呢！”张芳冷声道：“小主让我过来帮忙，我就不能白拿工资。”

张成抹掉额头的汗珠，看得出来，他害怕张芳。

这么五大三粗的婆娘，怕是只有齐大队长能震慑得住！

反正，他是害怕了！

张成只能打个哈哈赔礼道歉，然后又乖乖地把钱拿出来补上。

牧小凡倒是只笑不说话。

等他们从火车站出来，张芳才小声地道：“小凡，不是我说你，那么大个买卖，你交给张成，还不如给陌生人。他呀……”

牧小凡有意问，“他怎么了？”

“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可当初在生产队时，他就喜欢偷鸡摸狗，向来奸猾，你可得小心着点，幸亏我今天带来了算盘！”张芳把挎包轻拍了下，“另外，你没看见他那眼神吗？”

“贼溜溜的！”张芳又道：“小凡呀，咱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你有眼光我知道，可你也不能滥好心。”

牧小凡和张芳走过站前广场，来到门市房门口。

见牧小凡脸色不好看，张芳安慰：“小凡，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好主意了，看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