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最繁荣的地方，莫过于百货大楼和供销商场，都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但百货大楼在成立之初，就比供销商场多出几个柜台，是专供有需要的人使用友谊券的。

所以，百货大楼里面的货物自然而然地就被提高了身价，货物质量会更好、价钱会更贵。即便如此，县城里不少年轻人在买东西的时候，也还是会到百货大楼里来。

站在百货大楼门外三级台阶下，霍湙轻挑眉梢，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二楼窗口上“小百货”的那几个字上。

霍湙穿着白衬衫、军绿色长裤、黑皮鞋，头发理得很整齐。牧小凡站在台阶下打量霍湙，红艳的嘴唇轻嘟，突然就有一种想把霍湙藏起来的想法。

她挽紧霍湙的手臂，“我们先去二楼看看。”

二楼，是小百货区。

百货大楼比起供销商场要大许多，每个楼层有两到三个货品区。

每一次来二楼，都像是在农村赶大集。

每个柜台前都有排队等着买货的顾客，收银台那边也有手里拿着票据，排队等着付款的。

一眼望过去，整个二楼黑压压的。

“不过年不过节的，这边的人还真不少。”牧小凡在柜台前遇见二河村的村民，聊了几句家常。

从百货大楼里热闹景象看得出来，县城居民的生活条件都在提升。

这大半年来，各镇、各村涌现出一批像牧小凡一样的致富冒尖户。

牧小凡在二河村里很有威信，和村民聊天时，硬被人家塞了一包点心，说是买得多让牧小凡和霍湙尝尝。

收拾了赵林，霍湙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开朗。

面上虽然不显，但牧小凡也猜得到他的想法，原本就很严肃的霍湙，见了熟人也没有笑脸，倒让人觉着他有些高傲。

不过，二河村的村民都已经习惯了霍湙的这副表情，没计较。

“你挑吧。”牧小朝着这边的四十几个柜台道。

霍湙质疑地转身。

“家里不缺东西，挑什么？”霍湙一直紧握着牧小凡的手。

用力地在她的指尖上轻点了下。

“位置呀？”牧小凡指着墙壁上贴着的红色有告示。

“承包”两个大字格外显眼。

霍湙长眸闪过光亮，从大红纸的告示上落到柜台里，接着又从柜台那边收回目光，去看牧小凡的眼睛，在那双清透又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笃定和信任，霍湙终于嘴角上扬。

“你，确定？”说话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些许压抑的期待，就像是一个等着吃大餐的孩子，目光里透着雀跃。

“当然。”牧小凡指着大红纸上面的文字，“说是两个柜台起承包，我觉着我们可以先包下十个柜台试试。”

十个柜台的话，做批发足够用了。

霍湙感觉浑身有了力气，拉着牧小凡的手也稍稍用了点力，“六个也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