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出来！”

听见声音，扎着羊角小辫的霍兰兰提着小菜筐从后院走出来。

她警觉地瞪眼，双手叉腰。

“你们是谁？”

小女娃的声音脆生生的，只是长得干瘦，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

“还是个带娃的？完了完了！”

“老三就是个靠不住的，过来一趟什么事都没办明白！”牧云翼手里着行军包，站在牧家门口，回头向着村路上扛着两个大包的牧明远瞪眼。

“大哥，你能不能走快点！”牧云翼抬脚迈进院里。

“汪！”黑虎从柴草垛后面钻出来，护在霍兰兰跟前的同时又狂叫了几声。

牧云翼身手敏捷地跳到了一米半高的木篱笆上，用行军包挡在身前。

“不仅有刁民还有恶犬！”

“牧小凡，你给我出来！”牧云翼叫喊的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高傲气焰。

牧明远走到霍家门口时，田军和铁蛋也从后院出来，二人手里拿着铁锹和铁镐，神情讶然地看着院门口的二人。

这二人身材高挑，模样周正，一个穿着灰黑色工装，一个穿着淡青色套装，是城里人。

牧云翼也正在打量着田军和铁蛋，眼前这两个穿着补丁落补丁衣服的臭小子，一个干瘦矮小，一个漆黑圆胖，看起来年岁也不大，真是又丑陋又土气。

这回可完了，不管当中哪个是他家小妹的对象，都不怎么样。

牧云翼跳到院外。

黑虎停止吼叫，老实地蹲在霍兰兰身边，瞪着院外的二人。

“牧小凡人呢，叫她出来！”牧云翼恨不能立即把牧小凡纠出来，现在就把她带回省城，一刻也不想耽误。

返城名额下发，他才和大哥一起过来，接牧小凡回省城。

“小凡姐不在家，你们是谁？”霍兰兰感觉对方有敌意。

“家？谁的家？都说她从宿舍搬出来了，还真的住在这里了？”牧云翼愤怒地用拳头捶了下篱笆。

这一捶，黑虎又吼叫了几声。

牧云翼忙退开两步，“大哥，我去找马车，你进去收拾小凡的行李。”

牧明远放下手里的大包裹，直接坐在包裹上抹汗，他睨了眼那条大土狗，闷声道：“你咋不进去！”

他也怕狗咬。

“你是老大。”牧云翼强调，然后就前后左右地打量霍家的房屋。

“啧，房子这么小。”

“前后也没有排水沟。”

“房上盖的都是茅草的，下雨能不漏吗？”

“后面还没有围墙！”

“大哥，你瞧瞧，小妹住的这是什么地方，好好的知青宿舍她不住，偏到这里来！”

牧云翼和牧明远碎碎念了好一会儿，牧明远不进院。他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往里闯，然后就跟黑虎对上了眼。

好在黑虎是条训练有素的好狗，霍兰兰没让它咬人，它就瞪着眼。

只是牧云翼向左，它也跟着向左。牧云翼向右，它也跟着向右。

就这么僵持着。

田军听明白二人的话，他悄声跟铁蛋耳语。

“这是湙哥的大舅哥来了，你还不快点去报个信！”

铁蛋扔下手里的铁锹就往镇里的方向快跑。

二河镇照相馆门口。

牧小凡和霍湙牵着手从照相馆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