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生气了?”霍湙拢住牧小凡的肩头。
“生气,那么多钱拿出去,我能不生气吗?”牧小凡心里不舒服,尤其被丁宝兰那句话刺伤。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偏偏刚才又看见丁金枝在扯霍湙的衣襟。
霍湙是她的男人。
只能是她的男人。
夜风有点凉。
牧小凡泄了力气,走出几步便觉着腿很软。
霍湙蹲在她跟前,轻轻拍拍肩头。
“上来,我背你。”
牧小凡堵气似的站稳,才缓缓爬到他的背上。
村路上漆黑。
张成几个人早就回了家,只有黑虎还跟着他们,一会儿跑到前面一会儿落在后面。
“霍湙,你别走这么快。”牧小凡突然就很想哭。
霍湙闷闷地发出喉音。
走到知青大院门口,霍湙把牧小凡轻轻放下。
“小凡,我们明天就去登记领证。”霍湙牵起牧小凡的手,送到唇边,又轻轻地亲了下。
“我,想去你屋里坐坐。”霍湙声音低沉,他还是头一回说这样的话。
牧小凡心情沮丧,走到门口的那几步都觉着很沉重。
那个孩子是流产了,如果没流产呢?
将来,丁金枝会不会带着孩子来找霍湙,让他负责?
牧小凡的脑子里乱得很。
“我给你烧点热水。”霍湙把火炉点上,烧好热水的时候,牧小凡倒在炕上,像是睡着了。
霍湙给牧小凡盖好被子,悄悄退到门外。没一会儿又开门进来,把房门从里面栓紧。
牧小凡听得见霍湙洗漱的声音,他翻身上了炕,掀开被子躺在牧小凡的身边。
“你不是说,没结婚,这样不好吗?”牧小凡想到那天两个人在县城招待所里的事。
霍湙听见牧小凡醒着,便展臂把她揽到怀里。
“我以为你睡了,我怕有人半夜再进你的屋。”霍湙又闷闷地说:“明天,登了记,你就跟我住到家里去。”
他不放心。
牧小凡一个人住在知青大院里,他不放心。
牧小凡委屈地向着霍湙的怀里靠拢。
“丁金枝流掉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牧小凡还是问出了口。
这种事,听着就让人心里发堵。
尤其是从丁宝兰那个死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小凡,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从前是,往后也是。”霍湙又道:“这种事,我不想解释。”
“丁宝兰,那么就也就是为了让你给钱。她的目的达到了。”霍湙似乎并不在那三百块钱。
“就算是了结孽缘吧。”
牧小凡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件事,她抱起霍湙的手臂,偎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嘟嚷着。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