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并不怯懦,两步走到跟前,扬起巴掌就扇在了丁宝芬的脸上,“丁宝芬,你说的没错丁金枝是没死,你敢把事情真相都说出来吗?”
大院立即安静下来。
见牧小凡走过来,一直站在台阶上赤着眼睛的霍湙急步走下来,站到她的身边。
“我?说?我说什么?我二妹说了,我们家金枝当时病危,是害怕我伤心,才瞒着我把她接走治病,现在我们家金枝的病治好了,我才知道这事!”丁宝芬嚷嚷着。
“是吗?”牧小凡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信纸、信封,这些是霍兰兰后来又给她的,她收起来为的就是今天。
“让我给大家读读?信里的称呼是‘爸、妈’,这封信是半年前的,这一封是五个月前的,这一封是……”一共七八封信,每封信上都有时间,虽然没有落款,但杨村长和耿会计都是有文化的人,他们读过信相互对视。
“丁金枝是活着,她不仅活着,早在半年前她就嫁给了县城里食品厂的职工!”
牧小凡冲着杨村长和耿会计大声宣布。
“不信,你们就到县食品厂去打听一下,上回我三哥过来,我让他在县城里住了几天,一切都调查得很清楚。”牧小凡哪里调查得出来,牧然亮也没找到丁金枝的男人。
不过,今天这局面,她要是不把事情都抖出来,霍湙怕是真的会被丁家人欺骗。
“你!杨村长,牧知青胡说八道,我家金枝是去养病了,她没嫁人!我跟你说,她半年前病得还挺重的,根本不可能嫁人!”丁宝芬气极败坏地吼叫着,冲上去还想打人。
霍湙把牧小凡护到身后。
先前带着愧疚和自责的神情变成了质疑和伤怀,甚至有些愤怒。
丁金枝活着的消息确实给他不小的冲击,经过这一夜的思考,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偏丁家人咬住他不放,非说当初他跟丁金枝已经订婚,又过了彩礼、纳了聘。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大不过将死之人,况且他并不知道丁金枝现在的情况。
可刚才,牧小凡的一席话让他更为震惊。
“牧小凡,你就是胡说,我们家金枝根本没结婚!”
“结婚……也是要登记的,你去查查看!”丁宝兰看见她姐姐吃了亏,立即跟着解释。
牧小凡轻哂:“是呀,为什么死了半年的人还没注消户口?我们家霍兰兰的户口就不给上呢?”
这?!
村民社员们恍然大悟地惊叹着。
还是丁宝芬心眼多,她到底想干嘛?
整天拿丁金枝的死来要挟霍湙,那边还让她家丁金枝嫁了人!
“她二姨,这事要是真的,闹到派出所去,你们这是诈骗罪,且不说金枝是不是改嫁了别人,就这装死骗钱,就有罪!”耿会计看着那几封信,“丁金枝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她的字迹我认得。”
丁宝芬瘫坐在地上,她慌了,彻底慌了。
“耿会计,那个齐大队长,我们几个去一趟食品厂,这件事得调查清楚!”杨村长叫上村里的几个骨干,这就准备动身。
“别,别去,不准你们去找我王虎姐夫!”丁元宝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拦在杨村长跟前。
王虎?!
这还真不用费什么力气。
“丁宝芬,你还有什么说的,我现在就去县食品厂,找厂领导说说,这个王虎和丁金枝到底结没结婚!”
牧小凡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
“别,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