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的三位哥哥是三胞胎，三个人比牧小凡大八岁，从小到大牧小凡为了区分长得相似的三人，就喜欢直呼三人的名字。

尤其是这位三哥，性格最文静，也最体贴。

“亮亮，家里还好吗？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报。”牧小凡接过东西，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宿舍。

等东西放下，牧小凡这才发现池妍和沈淮湛也跟着进了门，牧然亮吃了人家的东西，打开行军包，从里面拿出一条二斤多的腊肉和一包糖饼递过去。

牧小凡心中不高兴，但也没好意思直接拦下。

沈淮湛和池妍离开，她才把门关严。

“那个男知青是你对象吧？”

“你对象不错，是个有礼貌的。池妍都告诉我了。”牧然亮心思单纯，哪里知道那么多。

这辈子事情发生了改变，有些事情的走向就不一样。

上辈子牧小凡跟家里闹，就没记得家里来人看过她。

知青下乡，时间漫长有不少人处了对象，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牧小凡想到霍湙。

“三哥，他不是我对象。”牧小凡很严肃地道：“池妍说的也不对，你别听她的。”

“可是看人家对你的态度，倒是蛮好的。”牧然亮想起什么又道：“应该就是他吧，之前你给我写的信里，好像提到了这么一个男知青，说你喜欢他，他对你的态度不明朗，现在看来倒是不错。”

牧小凡怎么就忘记了自己上辈子的恋爱脑。

那时她好像还真给关系最亲的三哥写过几封信，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写了什么她也不记得。

“反正，三哥，你的东西不要再给他，他不是我对象。我有喜欢的人。”牧小凡不打算骗自己的亲哥哥，趁着哥哥来探望的这几天，她也想给哥哥和家里人打预防针。

要等到七七年末才能参加高考，一年多的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下发返城指标。

牧小凡不想因为放弃返城和家里产生隔阂，这辈子她要和霍湙共同进步。

“爸妈打听到不久就有返城机会，这让我来劝你，如果有名额，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牧然亮打量牧小凡的房间，是意想不到的干净整洁。

“三哥，我的事情自有打算，你就放心吧。”牧小凡看了眼窗外，这才想起霍兰兰。

“天呐，孩子呢？”

牧小凡急切地出门，包袱被放在独轮车上，霍兰兰却不见了。

她让牧然亮自己收拾东西，自己跑去找人。

村部后院。

牲口棚门口，霍兰兰正在哭。

张成低声下气地劝说，“湙哥，既然都买了，也穿了一路，你怎么退？再说退衣服是要收据票子的。”

霍兰兰的身上又换回了旧衣服，是更小更破的。

“霍湙，我给兰兰买的衣服，你干嘛给她脱下来？”牧小凡的声音打断了霍兰兰的哭声，也让霍湙收拾东西的手停下。

他见牧小凡走来时，手里来提着另外一个包袱，眸光沉下，干脆走进牲口棚。

“兰兰，姐姐给你买的，不用听你哥的话，姐姐给你换回来。”牧小凡拉着她，霍兰兰却怎么都不肯穿新衣服。

说自己现在要去捡粪球，穿着新衣服就弄脏了。

霍兰兰抹着眼泪背着拾粪筐走了。

牧小凡劝不住，只能说：“好吧，干完活再换。”

牧小凡手里还拿着一袋大白袋奶糖，两根麻花，走进牲口棚。

“东西放在土炕上？”牧小凡问。

霍湙在收拾他的三角弩，根本没抬眼。

“你看见亮亮了？”牧小凡走近，霍湙侧身避开她。

牧小凡又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