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阿草小声的道:“夫人,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
话一说完,眼角余光就瞥见洛深抬起了右手,阿草以为是要打她,有些害怕的抖了一下。却不想那只手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头顶,然后在不弄乱她发髻的情况下温柔的揉了几下。
这让阿草有些的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刚才以为夫人要打她的想法实在可笑。夫人又不像铁石心肠的人伢子和将她视作累赘的父母,她是那样的善良,对她这种命运多舛的人只会疼惜和怜悯,又怎么可能会动手打她。
其实,这真的不能怪她会产生这种念头,毕竟过往遭受的毒打太多了,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只要看到谁抬起手,就会以为是要打她。
“有问题就问出来,没什么不该或是不该问的。”通过手掌心摩擦粗糙而枯黄的头发,能够感受到小丫头不似之前那般忧惧,洛深放下手,然后十分笃定的道:“你们放心,今天一定会有人过来的,而且人数肯定不少。”
她之所以敢如此肯定,全是因为从那天在泽心寺的反响就能看出来,对于道高德重的住持说出来的话,老百姓们还是非常的相信,不可能再转而相信那些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流言。再者,人都是喜欢占便宜,不仅有免费的福糕可以领,铺子里的小食也免费,他们怎么可能不来。
然后再通过他们的相互传播,纵然整个县城的人不可能都来,但来一半是肯定的了。
见洛深如此胸有成竹,双喜和小丫头们心中的担忧也消减了许多,但却没有完全乐观起来。
解答了小丫头们心中的疑问,同时也安抚了她们不安的情绪,洛深带着她们继续往正堂走去,途中自然还是要经过庭院。
秦二牛依旧还在练剑,一招一式与之前不一样,速度也快得让人有些看不清,却还是既飘逸又有力,让瞧到的小丫头们再度发出惊呼,连连鼓掌。
而洛深只是勾唇一笑,然后看着那在空中轻松的来了个一字马的男人,温柔如水的道:“二牛,我们要去吃早饭了,你的晨练要结束了吗?”
在空中持剑翻转的秦二牛淡淡的嗯了一声,自第一次练武起就被师父要求能一心二用,所以他在练武的时候,亦能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更能与人对话而不受任何影响。
洛深亦是知道秦二牛练武时不惧被惊扰,所以才会出声问他。
既然秦二牛的晨练已经快要结束了,洛深就没有带着小丫头们先过去,而是站在这里等他。
秦二牛对此很高兴,小丫头们也很高兴,谁让她们还没有看够秦二牛练剑呢。
不过,那样飘逸身法,那样炫酷又蕴含磅礴之力的招式,她们觉得哪怕是看上一天,也还是看不够。
在洛深和小丫头们的围观中,秦二牛不受影响的又练了一会儿,然后以平平无奇的一招结束此次晨练,小丫头们却还是非常激动的鼓掌。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们才注意到秦二牛握在手里玄铁剑的剑柄处挂着一条长长的湛蓝色剑穗,难怪刚才她们观看时总觉得有一抹蓝色在玄铁剑周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