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白扶初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颜华月总算是回过神来,徐徐的站起身,微微扬起线条柔和的下颌,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比自己还要高许久的白衣少年,有些无奈的道:“我不是和你说了要叫师姐的嘛。”
“不要!”白扶初嘟起嘴叫嚷了一句,然后将脸偏过去,用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辈子我都不会叫你师姐的。”
虽然没有听到后面一句话,但不要两个字就已经表明了白扶初坚决的态度,颜华月有些诧异,也有些失落。
她走上前,突然伸手捏住他已经不如小时候那么肉乎乎的脸颊,手感却依旧很不错。
只是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大力,他的脸却泛起了薄红,就像抹了胭脂一样,一双漂亮如星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她,特别像她以前养的那只小兔子受惊时的模样。
只不过,小兔子受惊会一动不动的让她安抚,他却开始挣扎起来。只是,在她的面前,他永远都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根本挣脱不开她的手,最后只得有些气呼呼道:“阿月,你快把手拿开!”
颜华月不仅不把手拿开,反而还揉捏了几下,不错的手感让她满足的弯了弯眸,然后迅速变脸,十分委屈的道:“扶初师弟,你真是变了,现在都不让我捏脸了。”
看着眼前这个变脸速度堪比昆剧的漂亮女子,白扶初嘴角不由的抽了几下。明知道她委屈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他却还是心软,无奈的给出解释,只是语气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阿月,我们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做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
颜华月自幼被他们的师父收养,一直在山中长大,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对世俗之礼不太懂。
如今虽然已经奉师命下山追随主子左右,却似乎还是不太懂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总是爱和小时候一样对他动手动脚的。
他心里虽然很欢喜,同时又觉得苦恼。因为他知道,她始终还只是把他当成师弟,当成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过任何其他的想法。
听着白扶初这么说,颜华月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连一丝害羞和慌乱都没有。和白扶初想的不一样,她下山这几年,其实早已懂得了世俗之礼,但她只把他当成小师弟,不觉得这些亲密的举动有什么不妥。“我才不管什么长没长大,只要你没有娶亲,我就可以一直对你做这些亲密的举动。”
娶亲……白扶初眼里溢出一丝酸涩和落寞,他这辈子只想娶眼前这个人,但她的心似乎已经遗落到别人的身上。而那个人,他没法争,也根本争不过。
所以,他早已打算好,这辈子都不娶亲了,像师父一样孑然一身,用一辈子去回忆自己爱而不得的那个人。
他们师徒的命运真是何其的相似啊……
脸颊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来回捏动,拉回了白扶初飘远的思绪,垂下了眼眸,小声的道:“你都已经捏了那么久,可以把我的脸放开了吧。”
颜华月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要我放开也行,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扶初直觉有些不妙,但为了把自己的脸从她的手里给解救出来,还是妥协的道:“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