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也算是找对人了，他还真能提供一个不错的建议。

将脱下来的外袍搭在横衣杆，还用手抚平上面的褶皱，只穿着浅蓝色无花纹内衫的秦二牛才坐在了床边，一边将脚上的宝石蓝色的棉靴脱掉，一边平淡的道：“深深，你听说过卖身契吗？”

洛深抚摸着唇的动作一滞，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卖身契？”

卖身契这个名字她还是挺熟悉的，以前在那些古装剧里面和小说里一般都有一个卖身葬自己亲人的情节，角色有时候是路人，有时候是主角，遇上的买主自然也不同，有心地善良的男主或是男二，也有无恶不作的恶霸，但都会签下一份卖身契。

一般如果是恶霸拿到了卖身契的话，还会很嚣张且得意的说上一句，你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从今以后，你的生死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被买下的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默默的流泪。

她的理解就是，只要得了卖身契，就相当于掌握了卖身者的生死，可以对卖身者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而卖身者也不得反抗。

但卖身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性质，还是要秦二牛这个真正的古人才知道。

看着那张带着些许迷茫之色的脸庞，秦二牛立马明白洛深并不了解卖身契。想想也是，只有那种要买下人的富贵人家才会用到卖身契，而她自小是在乡下长大的，又怎么可能知道卖身契是什么。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他跟她解释一番就行了。“卖身契其实和卖房卖地所立的契约是一样的，只要买卖两方在契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或是按上自己的手印，卖身者的命运就被买下的人握在了手里，或成为奴仆或成为妾室，受买方的驱使和摆布。”

果然和她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洛深眉头微蹙，手指绞着一缕青丝。“那持有卖身契的买方是不是想对卖身的人做什么都行，卖身者是不是不能反抗？”

秦二牛点了一下头，眉头微微蹙着，停顿了片刻才道：“即便受到了凌辱和打骂，也不能有任何的反抗。要是反抗了，下场可能就是被活活打死，或者被贱卖到那些供人取乐的地方。”

“什么？反抗的后果竟然如此严重！”洛深的脸色白了白，显然是被秦二牛刚才讲述的东西吓到了。

谁让她有足够的想象力，仅凭他短短几句话的描述就把那些画面都给想象出来了，并且生动形象。

而且，通过观察他脸上那些细微的情绪变化，她知道真实的情况会比他说的还要残忍许多，越发同情那些不得已卖身的人。

“深深，你还好吗？”秦二牛能够理解洛深听完之后的反应，他其实也觉得卖身契很残酷，更知道那些卖身的人要不是实在活下去了，是不会愿意与人签订卖身契，让自己一生一世受他人摆布。

看着那张顷刻间就惨白得看不到丁点血色的秀丽脸庞，秦二牛想伸手去触碰，希望这样能够安抚到她受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