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去跟老爷说,羽柏身体突染疾症,需要卧床休养,短期内不能见任何人,商会的事宜可以暂由他接手处理。
半个时辰后,那轮照亮天地的夕阳已经西沉,原本是湛蓝色的天空,此刻有一大半边都是火烧般的颜色,那些本来是白色的云霞也变得绯红,整片大地都被笼罩在橘红色的光辉之中,美不胜收,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可在门窗皆已关闭的屋内,却无法看到这幅让人叹为观止的美景。
之前管家推算的时辰已至,晕厥的羽柏果真恢复了意识,缓缓的睁开眼眸,却是有些迷茫的看着上空的碧蓝色纱帐。他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像是断片了一样,记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躺在**?
正欲思考,羽柏才发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就像得了风寒的那种感觉。
生病了?
羽柏伸手去摸额头看是否发烧,却发现身体也是软绵绵的,手都使不上什么劲。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羽柏稍稍扭动了一下脖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唔!”
后脖颈那一块好疼,疼得让他有一种要断裂的错觉。
也正是这股难以忍受的疼痛,终于让羽柏处在空白的脑子里出现了之前所有的画面。
这一瞬间,羽柏再也躺不住了,忍着痛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坐起来,一边揉着后脖颈,一边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遮住雕花窗的茶绿色帷幔,挂在墙上的红梅报春图,靠墙放着的大衣柜,放着瓷盆和方巾的檀木架,搭着衣物的黄木雕花衣架,铺着通体碧绿缀有白色圆点绸布的圆桌,上面放着一套材质为白瓷、刻有松柏图案的茶具,烧着的炭盆……
他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爹真把他给软禁起来了?
羽柏的顿时心一凉,脑子里只想到两个字——糟了!
爹这次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不仅使用偷袭的手段把他打晕,还想把他软禁起来,让他断绝了娶兰儿的心思。
呵,他绝对不会妥协的!亦不会乖乖的被软禁!
他可是答应了兰儿,晚间要去看她。
也不知道晕过去了多久,但在晕之前就已经是酉时,他得想办法出去,不然兰儿定会觉得他说话不算数,对他失望,还会生他的气。
双手扶着床柱,羽柏才勉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房门前。
羽柏伸出双手扣住门的边沿,然后往里拉了拉,可是房门却没有打开。他又使劲的拉了几下,房门依旧没有打开,甚至还有金属撞在门上发出的哐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