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将两柄梳子分离,羽柏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半放回怀里,只将另一半往眉兰的面前递了递。“你可愿收下这份定礼?”
望着那双温柔而明亮的眼眸,眉兰几乎没有迟疑的伸出手将白玉梳握住,正要收回来,却被他反手握住,耳畔传来他隐隐带笑的声音。“这一次,收下可就不能反悔了。”
眉兰害羞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握紧触手生温的白玉梳,心里暗忖:除非他反悔,否则她绝对不把这份定礼退回去。
面前的女子低垂着头,却依旧那么撩人,羽柏笑得春风得意,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下颌轻轻的搁在她的头顶。“兰儿,你收下了我的定礼,我真的好高兴啊。”收下了定礼,她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对她的称呼也变得更加亲昵,从眉兰变成了兰儿,以彰显他的特殊。
眉兰满心甜蜜的搂住他比自己粗不了多少的腰身,依偎在他的胸膛,听着那像擂鼓一样响动的心跳声,依稀间又觉得是自己的心跳声,反正他们两个现在心跳得都很快很响。
指腹摩擦着白玉梳上面的纹路,眉兰突然自他的怀里抬起头,神情有些低落的道:“你送了那么东西给我,但我却没有送给你一样东西。”
“谁说没有,你看这是什么?”
眉兰惊讶的放大眼眸,明明她在一瞬不瞬的盯着,可羽柏那空空的指尖突然间就多了一块丝帕,就像变戏法一样神奇。
“这是……”拿过那块丝帕,眉兰定睛一看,原来是她方才从他手里夺过去的那一块。
丝帕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可过了好几个年头,即便保护得再好,也有些泛黄。上面只绣着一棵高大挺拔的柏树,从凌乱的针脚可以看出绣功很稚嫩,应该只是初学者。线的颜色都已经褪了不少,可见是经常抚摸的缘故。
这幅绣品真的好眼熟啊……
摸着不平的针脚,一些久远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在脑中,眉兰终于想了起来。
这块丝帕是她七年前跟着小姐同夫人学刺绣,成功绣出来的第一幅女红。
眉兰捏紧手帕,质问着面前眼眸深邃而有光的男子。“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夫人说女子的第一幅女红很有意义,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留着。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要将丝帕送给他。可他看到上面绣的图案,却以男孩子不用丝帕的理由婉拒了。她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很不开心,和他分开之后,就将丝帕给丢了。如今却在他手里,难道是被他捡了去?可那时不是她送给他都不要吗?这到底什么情况?
眉兰是一个单纯没心眼的人,心事总是写在脸上。羽柏又善于察言观色,轻易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回忆起当初她送手帕的情景,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女子的第一幅女红意义重大,你把它送给我,我当时真的好高兴,好想收下,但又怕表现得太过积极,让你不喜欢,所以就先婉拒,可没想到你竟然不再问了,还把它给扔了。幸好我当时跟在你的后面,才把它给捡了回来。”
那个时候,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把手帕扔掉,他别提有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