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吗?眉兰现在似乎还不清楚,可胸膛里的那颗心却因为他的告白而怦怦乱跳,更有一种欢喜和甜蜜的感觉溢出来。
血液全都窜上了脑门,她的脸庞滚烫如火,比胭脂还要红艳,美得让他舍不得眨眼,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又刺痛了他的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羽柏想要共度余生的人竟会是她,眉兰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简直比梦还要虚幻。她总觉得,他是在逗她。
心意就这么被否认了,羽柏眼里有难掩的失落,但更多的是委屈,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一些力道。“眉兰,你不相信我?”
捏着她手的那只手力道重了些,可见其主人应该是失了分寸。眉兰有些吃痛的皱了皱眉,扬起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有些凄楚的看过来,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却又让她觉得是那样的深切,使她的心微微抽痛,接下来的话几乎都说不出口了。
但迟疑片刻之后,她还是说了出来。“你让我如何相信?”
奶娘经常跟她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说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了。所以,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否则吃亏受罪的就是自己。即便她觉得羽柏不像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要谨慎一点。
羽柏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她的脖颈。几年了,那条红绳仍是鲜艳如昔,从高领的衣襟里露出来的一点点,与白皙如细瓷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令他呼吸微微一滞。“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总该相信挂在你脖子上的小木牌吧?”
这一句话令眉兰浑然一颤,不自觉的抬起手,隔着衣服摸着那块只有一寸大小的木牌。即便衣裳很厚,但上面字的纹路,指尖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
这块木牌,她记得是在十二岁那年,他突然送的。
当时,小姐病得很重,全府上下都去白鹤观进香,听观里的道长说刻木牌可以保平安,老爷和夫人便求了一块在神像前供奉许久的神木,亲自去雕刻木牌。
那时他也去求了一块,她还以为是想给管家伯伯雕刻木牌。
可是几天后,他满手伤痕的拿着一条红绳过来找她,红绳一生平安几个字。
听到他说要把木牌送给她,她惊讶极了,不肯收,他再三相劝无果后,果断的做出决定,不收就扔掉,谁让上面刻着她的名字,也送不了别人。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她能够想象到雕刻木牌时的辛苦,也能体会到他的用心,哪里忍心让他把木牌扔掉,只好把木牌收下,并且当着他的面戴在脖子上。
他当时立即露出了比春日还要耀眼夺目的笑容,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而那木牌自戴到她脖颈上,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如今仔细想来,她恍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