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卿没有说话，但到底还是猜出了几分，只听宁绪然接着道：“原来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一个襁褓婴儿啊！”

“当时箱子里的婴儿啼哭不止，师父，你接过那个箱子时可曾想过那个孩子的将来？”宁绪然神情激动，徐景卿生怕她会惊扰到另一边熟睡的鹿纤芸，迫不得已将她带离了这个地方。

“你想怎么样？”徐景卿深吸一口气，知道宁绪然已然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终，故而也不打算瞒着了。

“我只想问你，魅影究竟是不是我妹妹？”宁绪然紧握拳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见徐景卿点头后，她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气般再也站不稳身子，徐景卿见状连忙抱住她，“然儿，你没事吧？”

“你告诉我，当初那个游方道士是不是也是你？”

“是。”徐景卿不想瞒着她，到底还是交代了。

“你这么做是不是林瑾媛指使的？”宁绪然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了，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徐景卿点头后，她才彻底清醒了。

只见宁绪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重重推开了徐景卿，冷冷道：“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徐景卿，你救了我一命，却又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知道怎么对你。”

“我不能杀了你，更不能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仇恨以德报怨，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断绝你我之间的师徒情谊。”

“然儿，你听为师解释！”徐景卿眉头紧皱，“为师知道错了，当初不该怎么对你们姐妹俩，当时为师也是不得已的啊。”

他急急解释，“当初我是想过要通过这种法子来报复郑宛蓉，但如今我却——”

“如今你却后悔了？”宁绪然觉得好笑，“师父，你让我的妹妹在外多年，受了这么多的苦，岂是一句后悔便能抵消的？”

“您还有心吗？当时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让她流落在外，无依无靠呢？您做了这么多亏心事，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我怕！”徐景卿看着宁绪然的眼睛，眼神却不再闪躲，“我怕，可是我已经做了这么多错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中，云游天下四处行医也是为了弥补我犯下的错。”

“你以为你做这些就能偿还吗？”宁绪然冷笑道，她只是觉得可笑，没想到治病救人的徐景卿竟然也会这么恶毒，她真真是看错了人。

“我知道我无法偿还，所以我才想着把对那个孩子的亏欠都弥补到你身上，然儿，为师有愧于你，所以为师尽力在弥补你，你就原谅我这这次吧，好吗？”

“你应该感到愧疚的人不应该是我，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才对，你说你愧疚是吗？”宁绪然嗤笑道，“好啊，那你以命偿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