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的她这才止住了笑声，道：“你比那些草包美人都要聪明，”她微微倾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鹿纤芸看，“你不会自恃容貌昳丽而忘了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的人总能活得长久，这也就是我当初为什么会让你伺候老爷的原因。”

她身子往后一仰，眉眼微垂，眼角的细纹无不向外界肆意宣泄着她的年纪，但滑如凝脂的皮肤却让她生生砍了几分岁月带来的痕迹，这让她看起来越发的迷人，令人神往。

只听她轻启红唇，道：“我老了，已经留不住老爷的心了，只有把你放在老爷那里，才能巩固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可笑吧，我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争宠。”

或许是夜深人静的原因，莫名的让她有了几分倾诉的欲望，她接着道：“只是不知，如果她还活着，会不会也像我这般用这种恶心的法子争宠。”

“该是不会的吧？他那么爱她，必然是不忍心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夫人？”鹿纤芸轻轻开口，却也间接阻断了林瑾媛的回忆，只见她缓缓睁眼，看向鹿纤芸时，眼角微微润着泪光，莫名的让她觉得我见犹怜。

“夫人，您没事吧？”她有些不放心道，正想起身走向她时，林瑾媛却伸出了手，阻挡了她的前进，“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说吧，你这几日来的进展如何？”

鹿纤芸眉眼微垂，看起来十分的温顺，当初林瑾媛也正是因为看中她这一点所以才会把她放在宁岳忠身边的。

“徐大夫，他待我很好。”她故意低着头，假装和所有陷入爱河的小姑娘一般，羞红了脸，看起来十分的惹人怜爱，而林瑾媛要的正是这个反应。

“也就是说，他愿意为了你留下来了？”林瑾媛一时激动，竟猛地抓住了鹿纤芸的手，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但当着林瑾媛的面，她却不敢开口喊疼。

后知后觉的林瑾媛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她笑了笑，“纤芸，做得好！”她的喜悦溢于言表，甚至忽略了鹿纤芸脸上一闪而逝的鄙夷。

“也就是说，他愿意为了你留下来了？”

“徐大夫说，我在哪，他便在那，他本就是江湖儿女，在外游历多年，如今也正想着找一处地方安家。”

鹿纤芸一边说着，一边却是羞红了脸，“他说，见了奴婢之后他第一次有了落地生根的冲动，所以只要奴婢在哪，他便在哪。”

当然，这些话都是鹿纤芸自己瞎编的，为了赢取她的信任，鹿纤芸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听到这样回答的林瑾媛甚是满意的点头，“你做得很好，纤芸，你记着，一定要给我牢牢拴住徐冉，李大夫说了，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为我卖命的话那便是如虎添翼了！”

“夫人……”鹿纤芸犹豫的打断了林瑾媛的幻想，她低着头，犹犹豫豫道：“那奴婢的贱籍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