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可痛到差点站不住脚跟，若不是何书玉眼疾手快扶稳她，只怕她就要倒地不起，她死死抓着何书玉的手腕，心中默念着周乾墨的名字，良久良久，这股巨大的痛楚才得以缓解。

“师姐，您怎么样了？”

亲眼看到张若可的脸变回原来的样子，何书玉不可谓不震惊，可以想见，张若可的原生脸其实并不惊艳，但看久了却觉得别有美感。

她的脸生来就是寡淡的，柔柔的似一阵从海边拂面而来的夏风，让人从身到心都是畅意无比的舒爽，但比之白清清，却终究还是少了一份美感，一份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的惊艳。

但各花入各眼，总会有人喜欢张若可原生的美。

“我没事。”张若可艰难起身，又在何书玉的搀扶下走到翠兰跟前，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咒语，何书玉有些没听明白，但还是乖乖的搀扶着她，避免她一个脱离从此到底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何书玉脸上的薄汗一层又一层的坠下来时，张若可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的脸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何书玉还没来得及震惊，却见张若可的脸逐渐变成了翠兰的脸，身形也发生了重大变化。

若不是和翠兰十分要好的人，只怕也是看不出她的变化。

张若可经历了几个深深的吐息后，才对着何书玉道：“埋了她吧。”她的脸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若不是何书玉搀扶着她，只怕她也熬不过刚刚那阵剧烈的痛苦。

何书玉不再说话，先是将张若可送到大树底下休息，嘱咐了几句后才又返回原地，手脚熟练的就地挖了个坑，又背着翠兰将她埋了进去，将所有工作做好后，何书玉才走到张若可身边。

“师姐，你可以了吗？我们走吧？”张若可蹲下身子，声音轻柔道。

张若可听到声音才睁开了眼睛，先是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何书玉，又看了不远处的翻新的土堆，不禁有些怅然。

就着何书玉的手，她艰难起身，遥远的看了那一抔小土堆，她心里默念道：“对不起了翠兰，下辈子，等下辈子吧，我会给你赔罪的。”

何书玉知道张若可心里有些不好受，于是也没有催促她，只安静的陪在她身侧，两人一同望向那一抔黄土，静默悼念。

直到两人意识到时候不早，才急急动身出发。

回到周乾墨所在的营地，张若可不由得有些紧张，生怕周乾墨会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好在周乾墨一直呆在营帐里，并未撞见他们二人。

一路上，宫人们都毕恭毕敬的叫着她姑姑，对此，张若可也尽量学着翠兰的处事方式，只轻轻点头，算作是对他们的回应。

她刚要走到翠兰所在的住处时，突然有个小宫女拦住了她，语气焦急道：“姑姑姑姑！不好了！那位闹着要绝食自尽，您快去看看吧！”

张若可皱着眉，来不及多想就要跟着过去看时，却见那小宫女正往周乾墨的营地赶去，她连忙叫住她，“你去哪里？”

小宫女老实答道：“回姑姑，奴婢去禀报陛下。”

“站住！不准去！”张若可突然冷了脸，小宫女见她冷了脸，顿时吓得不敢作声，她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张若可，有些不解道：“姑姑这是何意？”

“这种小事你也要禀报陛下，陛下要你们何用？”张若可的语气顿时冷了下去，看着一脸错愕的小宫女，她只好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点，“带我过去，要是我解决不了，再通知陛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