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真能满足奴婢的要求?”翠兰弱弱的问了一句,抬眼却见周乾墨神思忧郁,神情犹豫不决,怔楞片刻后她又连忙开口道:“奴婢刚刚也说了,能为陛下分忧,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求回报。”
见翠兰如此懂事,周乾墨心里更是不好受。
想到翠兰跟了自己十六年,十六年来一直没名没分,心头不觉有些酸涩,她从一个姑娘最好的年华跟自己一直到现在,若不是此次突然遇袭,周围没有可信之人,否则他也不会想到派翠兰上场。
如此一想,他心里头更是越发不痛快。
“翠兰,你一直没名没分的跟在朕身边,不觉得委屈吗?”周乾墨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外衣,坐上了软卧。
看着放置在角落里的汤碗,周乾墨神情一黯,复又开口道:“你为朕鞠躬尽瘁了十来年,朕一时间也没想好如何报答你。”
听到这话的翠兰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忙道:“陛下此言折煞奴婢了。”
周乾墨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接过汤碗,却是看都不看翠兰一眼,“翠兰,你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跟在朕身边多年呢?”
“陛下对奴婢有恩,奴婢自然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翠兰,你长大了。”周乾墨的语气有些欣慰,他嘴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突然拿起汤碗一饮而尽,道:“朕给你个名分吧。”
“什么?”此话一出,翠兰却是呆住了。
“你不愿意?”周乾墨反问道。
翠兰绞着手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她死死咬牙,良久才道:“奴婢遵旨。”
明明成为周乾墨的女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事,但不知为何,当周乾墨戏谑的说出要纳自己为妃时,她却一点儿也不高兴。
其中缘由,她却有些说不上来。
好似自己一腔孤勇的爱意,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当真是牺牲了自己,愉悦了别人。她知道周乾墨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利用自己刺激张若可,说到底,无论她为周乾墨做了多少事,最终却还是比不上张若可一根手指头。
想来却也有些可怜。
“翠兰,你似乎不高兴?”周乾墨皱眉问道,突然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翠兰坐下,翠兰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忙提着裙摆起身,扭捏的坐到了他身侧。
但两人间的距离却隔着一道鸿沟,周乾墨有些不满,突然伸出长臂,一手将她拉了过去,“别欺骗朕,真看得出来,你一点都不高兴。”
他抬起翠兰的下巴,眼中隐隐有些愠怒。
多少女人日思夜想恨不得爬上他的龙床,主动献媚的女人他见多了,但像翠兰这种反应的,他却还是头一回见。
他不懂,难道这不是翠兰日思夜想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