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幸福却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张若可一改先前的歇斯底里,她平静的诉说着每一个让她彻夜难眠痛苦辗转的真相。
“你的父皇为了他的霸业,不惜让我孤身一人来到翌国,尝尽人情冷暖,你知道吗?在每个病发的深夜,我真的很想一死了之。”
“还有你的情郎,”她看了看何书玉,却见后者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西和靖,嘴角笑意加深,“何书玉,何大人——”
她咬牙切齿道:“他为了不让你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对他最得意的弟子,竟在到达翌国的第一天就找上了我,警告我说话小心一点。”
张若可无所谓的笑了笑,她两手一摊,看起来似乎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放下,但只有她心里清楚,那些事,就如同千万根针扎在她的心上,她怎么可能轻易放下呢?
那天正是张若可与何书玉的第一次见面,她刚伺候完周乾墨躺下,却听到了乌斯国独属的暗号,于是她匆匆走了出门,顺着声音来到了桃花林。
何书玉与她的第一次会面便是兵戎相见的场景。
见他拿剑对着她,张若可却也不急,只笑道:“何大人,刀剑无眼,您还是收了剑吧,若是喜欢把玩兵器,改天我也可以同你过几招。”
“张若?”何书玉收回了剑,第一句话便直接道出了她的本命。
张若可仍是带着笑,轻轻点头,“大人,小心隔墙有耳。”
一句话,却让何书玉噤了声,两人沉默半晌,何书玉才道:“过两天和靖公主会过来,你知道怎么做的。”
张若可笑容一僵,笑道:“我明白,大人可还有事?”
只见何书玉仍是冷冷的盯着她看,他压低声音道:“周乾墨此人心肠歹毒,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为了他——”
“大人!”张若可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是我的私事,难道大人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
谁知何书玉却冷笑一声,“我对你的私事自然没什么兴趣,但我还是要多嘴提一句,张若,你知道的,若不是因为你这颗废棋,和靖公主也不会千里迢迢过来和亲。”
他脸色一冷,说出口的话就如淬了毒的剑,“就因为你当初的妇人之仁,导致和靖不得不接手你这个烂摊子。”
“若不是因为你,她本可以在乌斯国无忧无虑的长大,可偏偏就是因为你,她不得不放弃乌斯国的一切,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相反于何书玉的愤慨,张若可倒是显得淡定很多,她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大人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召见我的吗?”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应的张若可突然笑道:“大人可曾想过,我当初也是抛弃了乌斯国的一切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在您眼里,和靖公主是金枝玉叶,我就是那低入尘埃的贱种吗?”
“公主是金枝玉叶,你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得到答案的张若可却是轻轻一笑,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回答,也是,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个答案。
她已经习惯了才是。
只是,每次听到那句她不配时,她心中总有股挥之不散的阴郁。
她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