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室里说了很久很久,周乾墨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来,出来后过了不到一会儿,张若可便过来了。
“皇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张若可在宫人的搀扶下走到周乾墨跟前,她勉强笑了笑,“是臣妾将病气传给你了吗?”
说着张若可突然重重咳了几声。
“你身子还没好完全,怎么就过来了?”周乾墨一脸紧张,忙牵着她的手坐下,他用双手把张若可的手给焐热了后又紧张兮兮道:“你都病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身子还是不见好?”
“陛下无须担心,臣妾的身子臣妾自个儿心里清楚。”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与冰棺里的主人一模一样,只是张若可脸上却多了几条岁月的痕迹,除此之外,两人的容貌竟是分毫不差。
当初周乾墨正是看中了张若可这张脸才会将她纳入后宫。
“这些庸医!”周乾墨脸上的神色算不上好,但张若可却很是心满意足,她很喜欢周乾墨担心自己的样子。
“皇上,不怪那些太医,臣妾的身子就是如此,久不见好想来也是因为当初难产时身子落下了病根,不怪他们。”
张若可坐到周乾墨身侧,把头靠了过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后又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后才惬意的闭上眼睛。
“可儿,是朕的错,朕当初就不应该——”
“嘘!”张若可突然伸手抵在周乾墨的嘴边,她笑了笑,“臣妾的心愿不大,只想为皇上生儿育女,能给陛下生出一个儿子,可儿心里感激陛下感恩上苍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是因为落下病根就对陛下产生怨怼呢?”
“话虽如此,但朕这么多年了,还是对你过意不去。”
“若是陛下实在对臣妾过意不去,那便答应臣妾一件事可好?”张若可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道。
“你说。”
“臣妾希望陛下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喜欢我一点,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不求您爱我炽烈疯狂,但求老之将至,陛下仍旧待我如初。”
张若可一脸深情的看着周乾墨的眼睛,但周乾墨却有些躲闪,只随意应付了一声是,便不再多说其他。
“陛下,您每当望着我时,是否都会想起她呢?”张若可喃喃自语道,下一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的时候她才猛然间清醒过来。
她连忙起身跪地,一脸惊慌道:“求陛下恕罪,臣妾一时失言了。”
周乾墨并没有马上扶起她,良久良久,直到张若可有些支撑不住时,他才适时伸出手,轻声道:“你没错,错的是我。”
“陛下?”张若可一脸疑惑,她就着周乾墨的搀扶起了身,正要开口询问时却听他道:“回去吧,更深露重的,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陛下是要赶我走?”
“回去吧。”周乾墨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无力挥手,示意张若可退下,张若可明白这时候不能死缠烂打,也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张若可越想越不对劲,又想到周乾墨身上寒气逼人,脸色惨白时,心头突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