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人，是魅影不知分寸了。”长久的沉默后，魅影终是对着何书玉深鞠一躬，神情有些耐人寻味。

她起身时却是带着善解人意的微笑，“大人别怪魅影如同惊弓之鸟，才会出言不逊，若是大人与我身份对调，兴许大人也会如我一般。”

何书玉听了这话，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责怪魅影，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他逼迫魅影为他办事的。

“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大人——”魅影突然抬头，定定的望着何书玉的眼睛，心中万千思绪却只化成一抹无声的微笑。

“若我说，我甘之如饴呢？”

“魅影？”何书玉眉头微蹙，他不傻，自是听得出魅影这番话的意思，她说她甘之若饴，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能够说出甘之如饴的话，这种感情还能是什么呢？

“谢谢你。”何书玉不敢再看她，他微垂着头，掩去了眼中万千神思。

“大人为何不敢看我？是魅影吓到大人了吗？”魅影并没有退缩，反而因着何书玉的态度倾身向前。

“其实大人知道魅影的心思，对吗？”话音刚落，她已走到何书玉身侧，稍一抬手就能抚上他的眉眼，可是她不敢。

不敢亵渎面前这位美如神祇的大人，亦不敢表露自己的内心徒增他的烦扰。

“魅影！”何书玉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魅影刚抬起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她看着后退一步的何书玉笑了笑，明明只差一步啊，明明只差一步她就能接近他了啊！

为什么要躲呢？

“明明，明明你是知道的……”魅影脑袋低垂，望着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逾矩了！”何书玉恼羞成怒，自然是忽略了魅影的情绪，此刻他只想逃离，他冷哼道：“魅影，你最好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大人是嫌弃魅影的出身吗？”魅影笑着抬头，眼中的泪花再也掩藏不住，何书玉一低头就撞上了她那梨花带雨的面容，心头微微一颤，但最终却化作似有若无的轻叹。

“不要肖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何书玉嘴角轻颤，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伤人的话，魅影听到却是笑了，她很早之前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了，只是，心动又该怎么掩饰呢？

她也曾极力克制过，也在无数个深夜劝慰自己不要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人，可是啊，人一旦心动了，就像那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无能为力，也无法控制啊……

“魅影知道了。”她狠狠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再抬头时已是恢复如常，“大人，魅影知道了。”

“从一开始我就该摆清自己的态度，大人是谪仙一般的人物，魅影却是红尘中那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下贱货，从一开始我们的身份就是不对等的。”

“我不该在得了那不属于我的身份后还妄想能够沾染你、亵渎你，您是高高悬挂的圆月，我不过是那角落里暗淡的星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