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绪然摆摆手,无所谓的笑笑,“都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阿珂有些急了,竟也不顾主仆身份,当即呵斥起了宁绪珍母女,“您是宁家的千金,是嫡出的长女,身份尊贵!可恨那二小姐还有她那生母狠心绝情,竟在您还是孩童时就下了药。”
“整整十年啊!她们是怎么下的手!”
“若不是小姐您福大命大,先生宅心仁厚,只怕!”阿珂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宁绪然不忍见她泪流满面,满脸无奈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我乖乖喝药就是,你别生气好吗?”
“小姐,这些天您就忙着那些可有可无的糟心事,却忘了自己的身子还未痊愈,您不心疼,可奴婢心疼啊。”
许是知道宁绪然见不得自己哭,阿珂为了不让她担心,也只好收起了眼泪,但眼眶还是通红通红的,宛如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那些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糟心事。”宁绪然彻底缓过来后,竟也开始跟她开起了几句玩笑,却未曾想换来阿珂一个忧心的眼神,见状,宁绪然也只好收敛了起来。
“你说的不错,身子是我自己的,若是连我自己都不心疼,那还能指望谁心疼我呢?宁绪珍那对母女吗?”
她笑了笑,轻轻拍着阿珂的后背以示安慰,见她总算不再哭丧着脸,宁绪然才长舒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捂嘴轻笑起来。
“小姐笑什么呢?”阿珂不解问道。
“没有,只是想到了几个月前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了顿,宁绪然没再接着往下说,反而似有若无的打量起了阿珂。
阿珂却像是失忆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月余前的事。
见状宁绪然只好开口道:“我记得我们刚到这儿的时候,我的身子每况愈下,你我身上又只有素琴姑姑留给我们的些许银钱,单单只是让我二人果腹已是难事,未曾想还需从这些银钱里面拨出一些来治我这病恹恹的身子。”
“刚开始还能靠着几帖药吊着命,但是后来我这身子却怎么也好不了。”
宁绪然有些唏嘘,“我甚至想过,若是我将来真的走了,阿珂,”她拉住阿珂的手,接着道:“你余后的人生该怎么过啊?”
“小姐,说这些作甚,都已经过去了。”阿珂擦擦眼泪,过往的事她怎么可能忘记,每每想起,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若不是那场大病,兴许她都不知道原来宁绪然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那歹毒的母女下了毒。
真是可恨!
“幸亏上苍开恩,给了小姐您一次重生的机会,要是小姐您真的撒手人寰了,阿珂我也不活了,我宁愿跟着您一起走,也不要独自一人苟且偷生。”
“阿珂,莫要说些胡话。”宁绪然笑着摇头,心里头却咯噔了一下,她知道阿珂并未说谎,若是自己当初真的一走了之,只怕阿珂随后也会跟过来。
“但是说实话,也多亏了先生,不然只怕我早已是一副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