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问的。”何书玉的脸色有些难看，但魅影却装作看不见，仍固执的问他，“为什么我不能问？我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何书玉听了这话却气极反笑，“所以你是想用合作的事情来牵制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魅影低了低头，突然觉得自己莫名的卑微。

“你一来我就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很好闻的栀子香，”魅影顿了顿，突然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曾经跟我说过，公主最喜欢栀子的清香了。”

她抬眼望向何书玉，不知是逼问还是什么，何书玉只觉得那眼神太有威慑力，索性他不再看她，转身就要离开时，却听到魅影冲他喊了一句。

“您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公主身边吧？”

“魅影，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何书玉的声音冷了冷，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该对一个病患这么绝情，但魅影却像是故意的一样，非要他把话说清楚。

“大人说这么多干嘛？我只想知道您是不是一整天呆在公主身边？”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是又怎么样？”何书玉长舒一口气，转头去看魅影时，却见她红了眼眶，梨花带雨的看着自己，他的心一下子就被什么给击中了，良久良久也没法缓过神来。

“怎么又哭了？”他无奈扶额，但又见不得她可怜兮兮的落泪，只好过去递给她一张手帕，“别再哭了，再哭下去你脸上的药膏就得被你哭没了。”

“既然您一点都不关心，又为何惺惺作态？”魅影打落他的手帕，用力的擦掉脸上未干的泪痕，抬眼间已没了往常深情款款欲语还休的情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沉静得可怕。

何书玉心里一咯噔，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心里竟也有些难受，深深叹了口气，他无奈重复，“别再哭了。”

说着就要离开，但魅影却反应激烈的抱住他的腰，死活不让他走，“何大人，别走好吗？”

何书玉身子僵硬，下意识就要把她推开，但在触及到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腕时又犹豫了一会儿，“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魅影没有回应他，仍旧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何大人，就陪我一会儿也不行吗？”

“可是——”

“还是大人觉得我一个青楼女子，身份低贱，不如公主高高在上，金尊玉贵，所以你不屑抛下公主过来陪我？”

话音刚落，魅影就将脑袋靠在何书玉的背上，“大人，你告诉我好不好？您是不是嫌弃我？”

“魅影姑娘，你想太多了。”何书玉身子有些僵硬，但到底还是没有推开她的手，“你又何必自轻自贱，没有谁生来就是低人一等的。”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魅影突然抬头，下意识的问出了自己深藏心底的话，话音刚落，两人均是一愣，何书玉显然没想到魅影会这么直接。

“什么？”

“如果您不是嫌弃我的话，为什么不喜欢我？”魅影又跟着重复了一句，“难道不是因为我出身卑贱，生于青楼，长于青楼，比起公主的金枝玉叶，我更是低贱到尘埃里，您心里嫌弃我不是吗？”

“出生青楼非你本意，魅影姑娘无须自轻自贱。”何书玉稍稍敛眉，忽略了魅影的后半句话，魅影明知他在逃避却也无可奈何。

总归他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