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书玉不确定的又重复了一次，魅影也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魅影希望大人能帮我杀了她。”

“为什么？”何书玉皱着眉，明明在此之前她还求着自己放过她，放过宁绪然一家的，为什么短短两天就变了？

“哪有什么为什么？难道大人希望我的身份被识破？”

“当然不希望，只是我很好奇，明明在此之前，你不是很反对我滥杀无辜吗？”这是何书玉最奇怪的点，人怎么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何大人是觉得我太残忍了？”魅影突然走到何书玉身边，捂嘴轻笑，“的确，我确实很反感大人滥杀无辜，当初不答应和大人的合作，也是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背上几条人命。”

“可是现在，我反悔了。”她突然一脸认真地盯着何书玉看，“再说了，人都是会变的，何大人，或许这本就是最真实的我。”

她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既然我都已经是宁家大小姐宁绪然了，那么她也就没有必要在出现了。”

“你害怕真的宁绪然出现后会夺走你的一切？”何书玉皱着眉头问道，明明是句反问，但从他嘴里说出，却像极了肯定的陈述。

“何大人真是心细如发，小女子在大人面前真是无所遁形。”魅影娇笑着看他，眉眼间都带着一股魅人的醉意，但此时的何书玉却急急避开了她的眼，看起来有些许狼狈，而魅影却没有看出他的逃避。

“你本可以不提这个要求的。”如果她不提这个要求的话，他还是会把她当做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只是因为自己的强迫才不得以背负上一条人命。

但是她开口了，这就意味着他们不是胁迫与被胁迫的关系，而是狼狈为奸的杀人犯，单单是想到这里，何书玉便不寒而栗。

“为什么不提？何大人，我知道，你舍不得宁绪然死。”她一边说着，一边风情万种的把玩着自己的发尾。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亲眼去看看宁绪然。”她突然扬起嘴角笑了笑，背对着何书玉，走到了梳妆台前，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笑得越发肆意张扬，“我想看看，活在这世间光明处的另一个我究竟是怎么样的？”

“她是像我一样饱尝世间苦楚，或是像大多是富家千金一样活得张扬肆意、无拘无束？”

像是突然陷入一种死寂的沉默，两人均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但我大概也是没机会见到她了吧？”

魅影收回视线，转身走向了何书玉，突然笑道：“何大人，我可以叫你名字吗？毕竟我们都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我叫你书玉不过分吧？”

何书玉仍旧皱着眉头，哪怕魅影的视线太过灼热他也没有马上回应，两人就像是在切磋谁的耐力更甚一筹一样，良久良久，两人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何书玉败下阵来，他拿起茶杯轻呷一口，才缓缓开口道：“名字不过是个称谓而已，你想叫就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