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亏你还是我乌斯国最杰出的杀手,亏你还是我父皇辛苦栽培多年的人,这么点事你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靖儿,我不是你,我已经成了当局者了。”张若可痛苦的双手捂面,她何尝不知道西和靖口中的道理呢?
她更不是不懂,只是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拖到了局中,早已脱身不得,她无可奈何,在国家人民信仰面前,她却无法割舍下她的小家小爱。
“我承认我是个无比自私的人,可是靖儿你知道吗?这里的一切,我早已割舍不下了!”张若可此时也已冷静了下来,她神色自若道:“若你是主人派来充当说客的,那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不会背叛我的家人。”
“家人?张若可!”西和靖大怒,她指着张若可的鼻子大喊道:“难道我们之前就不是家人了吗?”
“你扪心自问,父皇与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当初你饥寒交迫,沿街乞食的时候,若不是父皇收留你,你早就死在那一年冬天了!”
“不仅如此,父皇更是传授给你武功,教你识字,给你吃供你穿,我有的,你照样也有,父皇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我们都把你当做家人,可是你现在竟然他们才是你的家人,那我们呢?你把我们当做什么了?”
“可有可无的人?”
西和靖的话让张若可陷入了深思,她死死捂着心脏,脑海中回忆起了当年自己的窘境,的确如她所说,若不是他们施以援手,只怕她早就死在了那年冬天。
他们于她,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家人,最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若可无助的跪倒在地,她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决堤的泪,如果时间能重来,她定不会选择来翌国,才不会面临如此抉择。
“师姐……”西和靖的态度稍微有些缓和,她走到张若可面前蹲下,温声劝道:“师姐,你的确是把周乾墨当成了家人,可是你想过没有,他那样多疑的人会把你当成亲人吗?”
听到这话的张若可抬起了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师姐,你想过没有,周乾墨之所以如此待你,是因为你的这张脸,你知道吗?”
“这张脸?”张若可有些迷迷糊糊的抬起手,小心的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突然失控道:“不!这不是我的脸!我不是这张脸的主人!”
她痛苦大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怎么就忘了呢?她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全然是因为这张脸的主人带给自己的。
否则像周乾墨那么多疑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将所有真心放到自己身上,若不是因为这张跟白清清九分相像的脸,她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周乾墨的疼惜。
原来一切的一切,从始至终都是她在痴心妄想,她不该期盼着得到这一切原不属于她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