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绪然赶出府?”宁岳忠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次,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小女儿平时不过是任性了一些,但没想到这种损招竟然会从她口里说出,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小女儿了。
“没错!把她赶出府!爹爹,难道您没发现吗?宁绪然再也不是您以前那个孝顺可怜的宁绪然了,她变了!”
“父亲,您好好看她!您难道看不出宁绪然看着我们时,双眼充斥着怨恨吗?她在恨我!也在恨你啊!”
“恨我?”宁岳忠指了指自己,看起来有些迷茫,他似乎从未想过宁绪然会恨自己,明明以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一个小姑娘,如今怎么看着他时眼神再无感情,只有一片死寂的仇恨呢?
宁岳忠不是看不出来,他只是不敢深想,更不敢承认这样的宁绪然是自己一手造就的,他害怕承认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因着宁绪珍的一番话,宁岳忠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看宁绪然的脸,他突然有些迷茫了,宁绪然的眼神毫无情绪,看着他时也再无以往的尊敬崇拜,宁岳忠平生第一次在宁绪然面前感到从所未有的愧疚。
“父亲。”宁绪然面无表情道,“如果您只相信她的一面之词的话,那我承认,我的确有想过要划花她的脸——”
“爹爹!您听见了吗?她自己都承认了!”宁绪珍突然激动地抓住了宁岳忠的袖子,疯狂的摇着他的手想让他集中注意力,而宁岳忠似乎有些烦躁,不假思索的挥开了宁绪珍的手。
“但是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她脸上这道痕迹是她自己划到的,之所以这么做难道父亲不明白吗?”
宁绪然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丝毫未给两人过多的情绪,因为在她的世界里,这两个人根本挑不动她过多的情绪。
“至于父亲相不相信,那是父亲的事,话已至此,我也不想过多解释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宁岳忠气急败坏的指着她的鼻子,刚要破口大骂却又生生止住,只好深吸一口气,态度缓和了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为父也不会听信片面之词,你大可放心,如果你没做过,为父自然不会冤枉了你。”
这还是宁岳忠对宁绪然的第一次妥协,宁绪然突然有些看不懂了,往常在面对她和宁绪珍的矛盾时,宁岳忠不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自己定罪了吗?怎么如今竟会给自己开脱?甚至是在自己承认自己有伤人动机时?
太奇怪了!
只是宁绪然也只是诧异了一会儿,便不再说话了,或许是因为那些宁岳忠的过度偏心,她已经对宁岳忠不抱任何希望了。
“爹爹!人证物证俱在!您怎么还向着她这个罪魁祸首说话!”宁绪珍不满的拽着宁岳忠的袖子,正要缠着宁岳忠给自己一个公道时,宁岳忠却开口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到了吗?”
宁岳忠皱着眉头,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即便是被人知道了又如何?他总不能冤枉他其中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