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做主(2 / 2)

他上前一步,定睛一瞧,嘴里也时不时在嘟囔着什么,周逸青隔得较远有些听不清,于是只好向前几步,鼓励他道:“铭儿,你只管说便是,太子哥哥会给你做主的。”

听了他的话,百里轩铭壮着胆子上去,蹲下身子,左瞧瞧右瞧瞧,最后对着老太监惊恐的脸摇摇头。

老太监也因着他的举动长舒一口气,身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只是没等他缓过来,西和靖却开口了,“即便伤人的不是他,但镇北王毕竟是在他管辖的范围出事,既如此,就当好好惩戒一番,以示效尤!”

周逸青听了这话,眉头无意识的蹙起,他原不打算将事情闹大,只是没想到西和靖这个别国公主会突然横插一脚,让他这个做太子的有些下不来台。

“虽然这是太子殿下的家事,本公主不好掺和,但本公主还是想说一句公道话,上一任镇北王当年浴血沙场,保家卫国,生前劳苦功高,死后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过得不尽人意,又如何告慰他老人家九泉之下的亡灵?”

西和靖所言句句属实,合情合理,让周逸青找不到可以辩驳的话,他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公主所言极是。”

顿了顿,他接着又道:“既然公主都发话了,你!”他指了指老太监的鼻子,“下去自行领罚!”

老太监一脸愁苦,却又不敢忤逆几位主子的意思,只好谢了恩,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此时西和靖却走到百里轩铭旁边,温和道:“镇北王,你别担心,有我们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周逸青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西和靖的举动若有所思,稍微有些讶异两人的关系,“铭儿,你过来。”

他朝百里轩铭招招手,百里轩铭却没有立马上前,他先是看了一眼西和靖,见西和靖没有阻拦他,这才挪着步跑了上去。

“太子哥哥……”百里轩铭“天真”的望向他。

然而事实上百里轩铭要比周逸青还大上几岁,但因为自身智力有些“缺陷”,从小便唤所有人作哥哥姐姐。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只是在皇帝面前笑着打趣百里轩铭,夸其纯真可爱,直接让周乾墨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不知为何,此时的周逸青却毫无心思,他烦躁道:“还认不出人吗?”

听了这话的百里轩铭却畏畏缩缩道:“太子哥哥不要生气。”他转身看了一眼西和靖,似乎是在求救,接收到求救信号的西和靖立马赶了上去,将百里轩铭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

“太子殿下……”

“和靖公主,时候也不早了,你是时候会寝宫歇息了。”周逸青丝毫不给西和靖开口的机会,他只觉得烦闷得很,又怎听得进她的话呢?

西和靖不似装傻充愣的百里轩铭,她显然看出了周逸青不满的情绪,于是也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在临别时又向百里轩铭表达了自己“不舍”的情绪。

百里轩铭即便是再蠢也感受到了西和靖不一样的态度,他和西和靖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但西和靖对他的态度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应该有的。

这边西和靖离开后,百里轩铭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周逸青连声喊了他几下,他却没有反应,“轩铭!你在看什么?”

百里轩铭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要开口解释,周逸青却没有心思往下听,见西和靖离开后,他索性也换了一副面孔,“和靖公主不是你能肖想的人,知道吗?”

“太子哥哥?”

“太子殿下?”

百里轩铭和沈亦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百里轩铭是明晃晃的不解,而沈亦的语气却是不甘中带着难以置信。

她作为一个女人,深切的明白周逸青这番话意味着什么,那明显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宣战的语气。

虽然现在百里轩铭在她看来完全不是周逸青的对手,但不妨碍她在知道周逸青对百里轩铭怀有敌意时吃醋和不解。

西和靖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让周逸青这样“痴狂”?连她一个朝夕相处的红颜都比不上吗?

“轩铭,明白吗?”见百里轩铭没有反应,周逸青复又重复了一次。

百里轩铭咬着下嘴唇,纠结的看了一眼周逸青,这才开口道:“太子哥哥是不喜欢铭儿和刚刚的姐姐走得太近吗?”

“可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太子哥哥你也喜欢刚刚那个姐姐呀?”

听到这话的沈亦无意识的捏紧拳头,不仅是百里轩铭想知道答案,她甚至更想知道周逸青对那位远道而来的和靖公主究竟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然而周逸青却敷衍的将这事揭了过去,然而他的说法却让沈亦觉得他是心里有鬼。

“太子殿下不妨说说吧?”沈亦方才还保持缄默,但在听到周逸青的解释后显然是坐不住了,她迫切需要周逸青的一个解释。

“难不成让镇北王猜中了,太子殿下对那位远道而来的和靖公主心生好感了?”

“沈亦,你在说什么?”周逸青懊恼的叫了她一声,但奈何愤怒下的沈亦丝毫没听出他的警告之意,她仍旧不死心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多情呢,前后宁家千金宁绪然,后有乌斯国的和靖公主,高!实在是高!”

她连连道好,只是配上那副冷漠的面孔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冷嘲热讽,百里轩铭原本做好了看好戏的打算,但在听到沈亦提起宁绪然后不免多分了一丝心神去听。

“太子殿下在气什么呢?难不成让我说中了?”沈亦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的挑战他的底线,直到周逸青忍无可忍时她才闭嘴。

“沈亦,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周逸青指着沈亦的鼻子好一会儿才说了这么句话,既算不上是责骂,但又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