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琰乐笑了笑,“小丘,孤信任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伤人,于是又加上了一句,“就同孤信任你一样。”
由于赵丘棋比他矮一个头,因此西琰乐能够轻而易举的将手放在她的发顶上,他摸了摸赵丘棋的头,笑道:“你明白吗?”
“皇上,奴婢还是不懂。”她懊恼的挠着头,显然没法代入到他们二人的精神世界中,在她的世界里,西琰乐就是她的一切,即便是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在所不辞,在她的认知里,她只有西琰乐一个主人,她的这条命只为西琰乐盛放。
她要爱他,胜过于爱自己,今生今世只能为他马首是瞻,不能背叛,更不能做出害他的事,赵丘棋以为,西琰乐身边的人也该是这么对他的,可是直到她无意间看到了张若可的密函。
密函中说到,她爱上了翌国的皇帝,并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做出伤害乌斯国之事。
可笑,她竟爱上了敌国的君主!赵丘棋又怎么可能相信她不会再做出伤害乌斯国的事?可是西琰乐信任她,张若可更是她的直属领导,她没法干预二人的事。
“时间久了,你自然就明白了。”说这话时,西琰乐的视线望向了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
赵丘棋不敢打扰他,但还是得温言提醒,“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回过神来的西琰乐轻笑着拍打她的肩膀,随后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而赵丘棋的视线却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西琰乐隐入人海,她这才收回了视线。
——坤宁殿——
西琰乐端坐在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俯首的大臣,他的视线在触及前方空着的一块地方时,突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龙椅上的手把。
“国师怎么没来?”他的声音是温润的,即便聂成公然迟到,藐视皇恩,他的态度仍旧是和善的。
“启禀圣上——”一个胡子花白,身穿朝服的官员上前一步,恭敬道,“国师尊体抱恙,故而——”
“岂有此理!身体抱恙也不可直接不来上朝吧?”另一个官员听不下去,忍不住讥讽道。西琰乐仍旧神情不变,只是扣击的频率逐渐变缓。
“秦将军是为何意?国师大人夙兴夜寐,为国分忧,实乃我朝之典范!”说着他竟朝另一个方向双手作揖,言语举止里无处不透着尊敬。
“可尔等草莽之夫竟敢轻蔑我朝功臣!莫不是秦将军眼红了?”李意三言两语间就给秦昭楚扣了顶嫉妒功臣的大帽子。
秦昭楚是谁?乌斯国的大将军!当年渡江之战中热血撒战场时何等威风勇猛?今日竟沦落到被一介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文臣出言挑衅,他这口气又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李意!你这杀千刀的懦夫!”秦昭楚指着他的鼻子打骂,若不是身旁的同僚连忙上去阻拦他,只怕莽撞的秦昭楚要在朝堂之上将他大卸八块了。
“你这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匹夫!”李意也不甘示弱,开始了和秦昭楚的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