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我……”不待周乾墨开口解释,张若可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笑道:“她们都笑我不自量力,可那又如何?我独得你恩宠十余年,她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她抬头,眼里有化不开的哀伤,“皇上,臣妾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何德何能,我能碰到一个愿意宠着我爱着我的夫君,我又何德何能,能得阿何这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这一生,臣妾值了。”
“可儿,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了?”周乾墨原想放开她,谁知张若可却越发抓得紧,“皇上是嫌可儿太聒噪了吗?”
“怎么会?”周乾墨尴尬的咳了一声。
顿了顿,皇帝接着又道:“近来你身子越发虚弱了……”随后便是一阵无声的叹息,张若可微微晃神,是啊,毒素在自己体内积累了十余年,她这幅身躯已是苟延残喘,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您心疼臣妾了吗?”张若可轻轻抱着他,身上的重量犹如一张纸板轻盈,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高高吹起。
周乾墨看着她的头顶陷入了深思,“可儿,是朕对不起你……”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说这些了?”张若可轻轻笑了笑,只是眼中哀伤更甚,“以后别在臣妾面前说这些生分的话好吗?”
“你这身子本不适合有孕,若不是朕想要和你有一个孩子,你也不会——”话音未落,张若可连忙抬头制止他接下来的话,“这不是您的错。”
她坚定道:“皇上,您不必对臣妾感到愧疚。”
“阿何如今也要过弱冠之年,待他娶妻生子之日,你我就能共享天伦之乐了皇上,光是想想,臣妾就觉得当初所受的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周乾墨深吸一口气,“阿何长大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的几个皇子背着他在搞小动作,可是他老了,再不像当初那样铁血手腕,毕竟是自己的几个孩子,他自然是想要望子成龙,可这不是他们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理由。
想到这里,周乾墨轻轻拍打着张若可的背部,安抚道:“是啊,也是时候给阿何指派婚事了,兴许待他成家那日,他的心性也能定下来也不一定。”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张若可突然从**起身,不顾周乾墨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地,“怎么了?快起来!”周乾墨原想拉她一把,但张若可却铁了心一般不可松手。
“皇上,不管阿何做了什么事,臣妾只希望皇上您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话音刚落,张若可便重重磕了一下脑袋,破了皮的额角很快渗出血来,但周乾墨却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语。
两人均有些沉默,直到张若可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摇摇欲坠时,周乾墨这才不忍的将她抱了起来,他的声音饱含怒气,却只得隐忍,“你早就知道了?”
周乾墨死死盯着她的表情看,不愿意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外露情绪,“是,臣妾早就知道了。”她闭上了眼睛,有些认命的叹了一声。
“为什么不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