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本应该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又怎会心甘情愿在白清清身旁当一颗被月光掩映的星星?他受不了这种折磨。
“皇上?皇上?”李福海喊了几声,周乾墨才有所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他下意识的伸手揉眼,却恍然间想起,当初那个明媚艳丽的女子再也不会娇笑着骂他不讲卫生了。
心脏瞬间疼得难受,周乾墨呼吸一滞,良久良久,他才缓了过来,“朕没事。”
“皇上,奴才知道您难受,只是毕竟白姑娘已经仙逝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自然要往前看,再不能沉溺往事,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啊。”
李福海素来不讲这些让人肉麻的话,若不是今日突然提起白清清,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竟能说出这番漂亮的话来。
“李福海,你不懂。”周乾墨笑了笑,眼神里的哀伤稍稍退却,他摇头道:“若是你也遇到一个让你魂牵梦萦、茶不思饭不想的人,你定是不能从中摆脱的。”
“朕平日里不是一个深受儿女情长牵绊的人,可是白清清却给了我一种归属感,似有是要有她在,我的整个人生都有奋斗的意义了。”
“可是她不在了……”周乾墨的声音有些失落,有些哀伤,却独独没有看破滚滚红尘的释然,人终将一死,他本已经看淡生死,却在白清清这件事上迷茫,怎么也走不出。
“白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李福海用袖子稍稍擦了擦眼泪,或许是周乾墨的情绪也感染了他,李福海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人呐,人死如灯灭,急匆匆来,急匆匆走,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唯一能证明人们存在这世上的证据的,除了他们生前做过的事,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活着的人对他们的思念了。”
“白姑娘何德何能呢?死后却还有陛下念着疼着惋惜着,怕是白姑娘再也遇不到一个如此待她的人了吧?”
实际上,李福海虽是周乾墨的心腹,但是对于周乾墨与白清清的事,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因为周乾墨从来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对于那些儿女情长,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
因此旁人只知皇帝心中有所念之人,却独独不知他究竟有多想念有多爱恋,都道皇家无情,周乾墨无心,可实际上,真正动了情的人,只怕今生今世都逃不出这场情劫了。
“行了,再说下去朕就要生气了。”周乾墨佯装动怒,李福海立马噤声,忙赔笑道:“都怪老奴这张嘴!老奴自罚几个巴掌!”
说着便开始装模作样的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脸上很快就现出红印子,若周乾墨没有及时叫停,只怕他还要继续打下去。
“行了!朕乏了,陪朕去找若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