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酒酣耳热,不知云里雾里之际,二皇子周逸何此时却突然朝五皇子周逸凌瞥了一眼,周逸凌就坐在角落里,由于母妃不受宠,连带着皇帝也不待见他。
但他似乎早已习惯,对于自己的待遇却没有任何怨言。
在所有人都捧着杯盏相互敬酒时,唯独只有他安静的落座在一吹角落,除了微风时不时的青睐他的衣角外,再无旁人注意到他。
周逸何这眼神究竟藏着什么意味,再无旁人比他了解,他无声的叹息一声,再一次认命,起身向前,微微弓了下腰,随后用在场所有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父皇……”
原本在喂皇帝葡萄的张若可听到他的声音后,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头看向皇帝,手里的动作也只是稍微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如常,“皇上,臣妾刚剥的葡萄,您快尝尝!”
周乾墨就着她的动作张嘴吃了进去,而后才正经道:“什么事。”
“哥哥们如今也到了弱冠之年,您是时候给哥哥们张罗张罗亲事了。”他眉眼含笑,不卑不吭,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纷纷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但他向来习惯了这略带鄙夷略带不屑的目光,所以他仍旧镇定自若道:“父皇,听说二哥前些日子向您讨了一桩亲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今日宴会的主角,于是齐刷刷的望向角落里那道倩影,见她明显顿了一下,众人又连连摇头。
二皇子丰神俊朗,可惜了是个瞎的,不然又怎么会看上那个不懂礼数的女人?
但同时他们也冲着周逸凌的位置摇了摇头,他明知这话会得罪太子一党,却还是奋不顾身的站出来给二皇子当枪使。
是的,举国上下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周逸凌是周逸何的人,周逸凌母族式微,不得不仰赖二皇子周逸何以及他的生母张若可的帮助。
否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性情温顺的五皇子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就连皇帝自己都清楚自家儿子的处境,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周逸凌被周逸何欺辱,甚至不得不仰赖他鼻息生存。
在他说话的时候,周乾墨并没有直接看他,而是把头转向另一边,看了一眼躲在席位下的周逸何。
张若可不知道周乾墨是怎么想的,但到底不敢轻举妄动,沉默半晌后她才斟酌着开口:“皇上,凌儿说的是,如今阿何都过了弱冠之年,府邸中若是没有一个女主人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了,”她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果盘,转而挽上周乾墨的手,“皇上,都说先成家后立业,成家成家,只有家成了,阿何的心才能定下来,皇上,你也想我们的阿何成长起来吧?”
张若可的声音柔柔的,说话时宛若一阵长风拂过心头,带着丝丝点点的痒,让人想抓又抓不住。
话音刚落,周逸凌的视线猝不及防的与张若可的撞在一起,张若可点头示意,并不多言。周乾墨原本皱着眉头,但一听张若可的话他倏忽间就展眉微笑,“你说的倒是不错。”
听了这话的周逸何一下子舒展了笑颜,他连忙起身,“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