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说完就要往外跑,南音一人拦不住,转头吩咐一直站门口的秋怡:“还不快来帮忙!”
秋怡应着却不知要做何,最后扑通跪地上抱住司浓浓的双腿:“小姐!您冷静点!”
“放开我。”司浓浓用力要挣脱,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拦着她,她只是想去找司余晟问清楚,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不能当面和她说?
“让她走。”
这时,秋玉找来屠青衣,二人姗姗来迟,开口说话的正是屠青衣,他看到司浓浓这副衣裳凌乱,神情偏激的模样,厉声斥道:“你口口声声称是他姐姐,你怎么能不明白他的用意!”
“青叔。”南音眼神示意屠青衣不要刺激到司浓浓了,屠青衣无视南音的暗示,继续对司浓浓说:“他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他知道你会尊重他的决定,但他怕见你难过会不舍得走,才会选择这样不告而别。”
“呵。”司浓浓红着眼眶反驳:“难道他不告而别我会高兴吗?”
“行,不见便不见,他有本事,一辈子别见我。”司浓浓自嘲地笑着,怒声道:“放开我。”
在屠青衣的示意下,南音和秋怡这才放开司浓浓,司浓浓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外走,和玉捡起司浓浓落下的外衣小跑着追上去。
南音头痛扶额,还是没想明白司余晟的用意:“司余晟到底为什么要走?”
屠青衣对这姐弟两也表示头痛得很:“为了破一个他自认为的死局。”
南音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什么死局?”
“他觉得司浓浓命途多舛都是被他的命数牵连,上次听我说起过司浓浓一生有三次生死劫后他就一直上心,后来发生了他走火入魔的事情,司浓浓为救他差点丧命虎掌之下,再加上他们之前的种种的,他就跟认死理一样,觉得司浓浓会受伤都是因为他。”
屠青衣想到天亮前他拦住司余晟离开时他的话,就觉得心累,是他老了吗,为什么理解不了现在小年轻在想什么。
“所以他就决定参军?这是什么理?”南音仍旧不明白,就算司余晟一定要离开,为什么非得去打仗?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留神便是重伤损命,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法子抵消司浓浓的生死劫。”
屠青衣说完便咬牙怒骂:“无知小儿!这种毫无根椐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
一回到的房间的司浓浓就将房门锁上,然后便再也撑不住顺着门跌坐在地上,门外的和玉担心得一直敲门和叫唤,司浓浓强压着情绪:“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和玉敲门的手停住,“……是。”
一直听到和玉的脚步声远去,司浓浓眼泪才不争气地划过脸颊,打开早已被她攥得皱巴的信,目光落在信的最后一句: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但请相信,你的身边永远是我魂牵梦萦之处,若我不幸命归黄土,会托残魂送去轻风,为你开一院的繁花,向你道别。
司浓浓将信揉成一团用力扔走,“骗子。”
那个说不会离开她,会永远陪着她的人,最终还是离她而去了。
此时,距离紫荆城的几十里地外,东煌的火焰军旗在风中恣意飘动,在那泱泱大军中,一身铜甲赤衫的司余晟抬起头回望紫荆城的方向,然而所见都只要士兵们志气满满的脸,他们似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带着一腔热血跟身旁同伴畅想着获军功得官位。
司余晟旁边一个装着不合身兵甲的矮少年抬起脸,这人正是司止:“公子,我们这是要走多久啊?”司止本就有早起干活的习惯,听到了司余晟与屠青衣谈话,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他知道司余晟要走了,主子要走,他这个奴才肯定也要跟着去才是。
“不知道。”司余晟如今心牵着的是司浓浓现在如何了,肯定在怪他,希望她气一气便好,不要累到身子。
“公子明明舍不得小姐,为什么一定要去打仗?”司止想到刚刚听到的事情:“难不成公子也想获军功,然后封官加爵,光宗耀祖吗?”
“闭嘴,再吵就回去。”司余晟本就不想司止跟来,可司止先一步把名字登进兵册中,这样再私自走便是逃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