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面露惊色,这才是屠青衣真正的实力么?若昨日他一开始便用出这般实力,她与司余晟是完全没有靠近他的可能的。
司浓浓用眼角余光瞥向屠青衣,难道昨天屠青衣试探司余晟的身手时就已经有意要收司余晟为徒,只是那时的司余晟浑身是刺,屠青衣说一句就要刺他一下,所有屠青衣没开这口,今早出现在客栈难道是专程找过来,就为说司余晟为徒?看来她弟弟还挺受这些性子古怪的高手的青睐的。
屠青衣起身跳下巨石,看向司浓浓,若有所思,司浓浓轻眨了下眼,不解地问:“前辈是有什么想交待的吗?”
屠青衣收回了视线,只是说:“你一会儿在旁边帮忙倒下酒。”
“好。”司浓浓不疑有他,缓步走到祭台前,拿起祭坛上的酒,随时准备着。
屠青衣亦走向祭台,将手中的剑放到祭台上的剑架上,司余晟今日要拜的不是他,也不是谁的祖辈牌位,而是这柄剑。
屠青衣立于司余晟左上方位,司浓浓站在右侧。
屠青衣指着剑说:“我乃江湖第一门派凌霄门的掌门,此剑名为九天,要想拜入我的门下,必须先得九天的认可,否则天姿再好,也没有资格。”
“是。”司余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倒酒。”屠青衣话一出,司浓浓便打开了酒坛,将台面上的三个大碗都倒满。
屠青衣端起一碗酒,道:“一请九天诸神降临,以求庇护。”说完便将酒倒在祭台前的地上。
接着端起第二碗酒,道:“二退魑魅魍魉退避,以示清证”
第二碗酒也归于大地。
屠青衣端起最后一碗酒:“三请祖先前辈见证,以求公证。”
在第三碗酒也洒入地中时,屠青衣将手中的碗用力一碗,飞溅的瓷片从司余晟的眼前掠过,司余晟淡定自若,眼睛都没眨一下,地背脊始终挺立,屠青衣对司余晟的反应很是满意,随即抽出九天剑刃,伴随着闪烁剑光而来的是刺耳的鸣声,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噌噌——噌——
屠青衣面不改色,手掌不断将内力传入剑中,银光剑刃也因此发出更加锐利刺耳的嗡鸣声,屠青衣关注力一直在司余晟的身上,司余晟闭眼忍耐着,鸣声每重一分,他的眉心就皱得越深,但他始终没吭一声,肩膀也未曾垮下一分,屠青衣神情愈加满意,“倒酒。”
察觉到司浓浓久未有动作,屠青衣又说了一声的同时看向了司浓浓,却发现司浓浓此时面色发白,咬着唇很是痛苦的样子。
屠青衣难以置信地看向手中的剑,又抬头看回司浓浓,难道司浓浓也能听到九天的剑鸣声?!
屠青衣手指轻弹剑身,九天发出如鬼啸一般凄厉的鸣声,竹林一时风声鹤唳,司余晟和司浓浓都露出了更加痛苦的神色。
司浓浓侧过身子倚靠在竹子上,面色白如素纸,只觉耳膜几乎要被震碎,让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唇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灰紫色,胸口似堵着一口气,让她难以呼吸,司浓浓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但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她下意识张嘴喘气以盼能舒服些,但这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子贴着竹子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本承受着巨大压迫力和痛苦的司余晟这时候却若有所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望向司浓浓处,见到背对着他的司浓浓肩膀微微颤抖着,司余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在屠青衣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起身跑向司浓浓:“阿姊!”
发现司浓浓是因为九天发出的鸣声而痛苦的时候立刻返回到屠青衣处夺过他手中的剑收回剑鞘中,剑鸣消失,压在身上的重力消失,但司浓浓的痛苦却没有结束,胸口处堵着的那一口气亦未得到疏解,她仍呼吸困难,窒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