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

屠青衣面上还带着刚解完毒的苍白，问：“我比较想知道，你怎么敢确定我还在这里的，万一我走了，你不就扑了个空。”

司余晟面容冷硬，虽然内心急切，但还是解释道：“我制的毒，哪怕你有深厚的内力，服下解药后三个时辰内也不可能完全恢复，而且你的马没了，就算离开，也走不了多远。”

“这么自信？”屠青衣笑了，他拿起佩剑，缓步绕着司余晟走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一边点头一边喃喃着：“不错不错。”这资质，很适合接他的烂摊子，若是能成，他今天的罪就没有白受，他也就能继续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屠青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响响的，还上手去拍拍司余晟的肩膀，司余晟警惕地回过身，连连后退与屠青衣拉开距离：“你还没说白天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了，字面上的意思。”屠青衣双手拢在一起，“你医术了得，敢说你姐姐身体没有半点毛病吗？”

司余晟眉眼间含着不耐的情绪：“我是问你说那话的依旧是什么，仅凭看了她几眼就说出那样匪夷所思的话，若是为什么报复我白日里对你出言不逊，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你不能说那样的话诅咒我阿姊。”

“诅咒？”屠青衣仰头大笑了几声：“若我真的是胡说八道，没有依据，单纯只是想让你们不痛快，你又为何要连夜赶回这里来证实那话是真是假。”屠青衣锐利带光的眸子直勾地盯着司余晟，像一把利剑直接戳穿他内心的想法：“其实你很清楚，我说的话是真的，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而已。”

“我问的是，”司余晟的脸色愈加冷沉，比身后的冷月还有冰冷无情：“依据是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屠青衣可以笃定司余晟会答应。

果然，司余晟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

屠青衣眼底亮起精光，开口一问：“你与妙春谷的人是什么关系。”

司余晟不假思索便道：“没有关系。”

屠青衣皱眉，撇嘴：“撒谎，你的医术和你那神鬼莫测的步法明显就是出自妙春谷。”

“我不撒谎，我不曾听说过妙春谷这个名字。”

司余晟神情淡淡，眸光坦然，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屠青衣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我问你：“谁教你的医术和武功？”

司余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三不。”

“三不？”屠青衣面露疑色，“三不是谁，好像没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吗，难道是我闭关的时候出现的？”

看到屠青衣反应的司余晟内心其实有点小惊讶，还以为三不神医的名号在哪里都是响当当的，当初司浓浓和他说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起他是三不的徒弟，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三不的。

“那看来你师父还算厉害，”屠青衣敷衍地赞许了一句，然后面露怀念的神情：“但没有我认识的妙春谷的人厉害，你若是……”

司余晟并不给面子地打断了屠青衣的话：“我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该你回答我的了，你不会医，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年轻人着什么急。”屠青衣嫌弃了司余晟几句后才悠悠解释道：“我是不会医，但我会看人，我年轻的时候四游历遇到一个修道的老头，曾教过我看人的面相，而你的姐姐，她的眉眼间带着似有似无的沉沉死气，这就是活不久的面相。”

司余晟清秀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虽他知道这种没有根据的面相之说不可信，但内心还是开始动摇了：“那你最初看到她的时候为何不说？”

屠青衣唉了一声，有种跟不懂剑的人解释剑是什么的疲惫感：“就这么跟你说把，道法自然，万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缘，无论我之前为何没看出来，反正我今天看出来了，就这么简单，你爱信不信吧。”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有办法可以救她？”